蘇明煙之美與孟小婉是春蘭秋菊各擅勝場,各稱傾國。
孟小婉形如空谷幽蘭、性似天池孤蓮, 一身傲氣才華全化作了春雨秋霜,整個的系在了自己的身上。張哲自信,便是有一日破開了他的西洋鏡, 孟小婉至多取笑他多一些,斷不會減了半分愛意。
這蘇明煙形如國色牡丹,性似雪地羞梅, 而她所迷戀的怕是最為虛幻的那個“張信之”。
“蘇姐姐頑笑了。”
不似往日那般稱蘇明煙為“大家”,也不叫“姑娘”,而忽然叫出“姐姐”兩字,似乎說明了張哲的心思。
蘇明煙心中一冷,但隨即一笑放開,她下意識的又舉盞到了嘴邊,可卻忘記了盞中酒已經空了,這一口喝下的卻全是寂寞。
她立即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適才看到信之在寫信,可是寫給江陵去的,其中可有好詩詞讓我等一聞?”
張哲恍若未聞,只轉頭對著房中說道:“林芙娘,今日既是你的東道,蘇大家盞中無酒,卻是你的不是, 還不快取了好酒來?”
林芙娘一聽這話,頓時心中大喜。她早就將那藥交給了自己的丫鬟朝霞,原只待酒宴將盡之時再哄蘇姐姐喝下。
不想張信之竟送了個天大的機會來。
“自然有好酒!”林芙娘給了朝霞一個眼色。
朝霞會意,也面露難色。她心裡哀嘆:姑娘膽子如今是越來越粗了,要是被老主君知道,非打殺了她不可。可林芙娘忍不住瞪了她好幾眼,朝霞這才低著頭去取了一個酒壺來,藉著添酒的機會,將那包“了夢散”倒了進去。
林芙娘劈手從朝霞手裡奪過酒壺,急匆匆的走到了蘇明煙的身邊,將她的酒盞倒滿。
“蘇姐姐缺酒只管叫我,這一壺只我們兩人喝!”
這話說的有些露骨,唬得朝霞一個勁的給她姑娘打眼色,好在其他人都沒聽出什麼來。
林芙娘拉著蘇明煙就要往回走,卻聽張哲突然出聲。
“蘇姐姐,既然想聽小弟寫給婉兒的詩詞,自然是不無不可。”
蘇明煙輕輕拉住了林芙娘,微笑如月,轉頭看他:“正在洗耳恭聽。”
不去看那絕世雪顏,張哲將酒盞對著那月一拋,酒水撒向了天際。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低綺戶,轉朱閣,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滿屋靜了半晌,最後還是蘇明煙嫣然一笑,將盞中酒一飲而盡。
“如此絕世好詞,果然只有婉兒妹妹才可配得!”
這一聲輕嘆,含意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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