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門開了。
朱培熱切的看向了門口,只想著來人給自己一個痛快。
來人是一個女子,舉著一盞油燈,只看那一身清涼的打扮,便可看出這女子分明是個煙花中人。
女子來到了朱培身前六尺的地方,把油燈放在了地上,她也不做聲,只是開始搔首弄姿。
朱培的眼珠子都差點蹦了出來,要命!
但是不過四五息的時間,那女子似乎被人叫了出去,房間裡再次陷入了黑暗和孤寂。
冷汗和熱汗在朱培的渾身上下交織,如陷無間地獄。
又過了兩炷香的時間。
那女子又舉著油燈進來,這次來到了朱培身邊五尺的地方,比上次更近了一尺,也多停留了五息時間。
女子再次持燈離去。
這次朱培被煎熬了足足一個時辰,才等到了這個女子的再次進入。
這次是距離朱培四尺,停留了十五息。
當女子離開後,黑暗中的朱培痛哭了起來。
他崩潰了。
時間、空間已經完全從朱培的世界裡被剝離。體內是火焰和瘋狂、外界是死寂和黑暗。
這次足等了兩個多時辰,房間的門再次被開啟,已經半是瘋癲的朱培無力的抬起了頭,他此刻的眼中全是懇求和恐懼。這次進來的卻是張哲、何湯,還有一個吊尾的遲世年。
有軍士上前掏出了朱培嘴裡的破布,下一秒哭嚎聲和求饒聲在房間內震天響起。
“爺爺,放過小的吧,我招,我都招!”
何湯驚訝的看了一眼張哲,這樣也.....行?
朱培已經徹底崩潰,為了不再受這種折磨,更為了馬上得到那個煙花女子,朱培把他所有知道的、甚至是推測的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何湯看著手上足足四大張紙的招供內容,興奮得不能自已。
朱培不光供出了江陵城裡南吳探子的最高首領,還供出了其他兩個分支,甚至把江左道其他兩個郡的據點也供了出來,甚至還願意為何湯誘捕下個月來江陵聽取彙報的南吳探子高層。
張哲有些疲憊,外面響起了四更的更漏聲。
也就在這時,遲世年與何湯的爭執聲響了起來。
“既然得了確切的訊息,就當立即連夜出動,首先拿下南吳在城中的探子首領。若是天亮後再行動,那首領提前跑了,也未可知?”
遲世年的聲音中帶著激動和亢奮。
可惜何湯根本不為所動,也不把供狀給他看。
“嘿嘿,老子等天亮了再出發,遲大人還是守著那欒中的好!這捕拿南吳探子的事,就不勞煩大人費心了。”
遲世年差點忍不住去搶那幾張紙。
在他的眼中,那幾張紙上的每個字都代表的功勞。
過了今夜,南吳探子招供的訊息傳到府衙,以他那些上官的德性,還能有他遲世年什麼事?
張哲笑了,因為現在已經過了一點,他又多了一次回現代的機會。
遲世年的熱切,正好落入了他的下懷。
“我看遲大人這話也有理,畢竟那朱培已經被我們拿下一日有餘。若是對方首領是個膽小的,怕是此刻已經起了疑心。不如趁著雨弱了些,大家先去拿下那首領,免得夜長夢多。”
遲世年聽到這話差點沒抱住張哲親一口。
而何湯則楞了,張信之這是要叫上這個姓遲的?
這個功勞本來就應該是張哲佔大頭,可張哲早就表明他一點功勞都不要,這於何湯來說是個天大的人情。既然張哲說了,何湯也就不再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