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婉治家是極周到的,這點就連張哲這個來自現代的男人都歎為觀止。
在顧家莊子上,孟小婉剛開春就請了一位老醫師住著,平日裡給莊民們看看身子骨,藥也是顧家在城裡的鋪子裡取用的。
她還向在顧家家譜當診的幾個大夫承諾,凡是在顧家藥鋪看診十年,都可自憑心意去顧家莊子上養老。
老醫師把手從江上央的手腕上收了回來。
“這位郎君是受了風寒,我這裡開一副藥,吃上幾劑發了汗就沒了事。”
張哲謝了老醫師,把人從客房一路送了出來。
正巧顧淑儀的大丫鬟桃鹿就守在門邊,她給張哲行了禮,話裡有些急切。
“表少爺,我來請老先生去給我們姑娘瞧瞧。我們姑娘在山中大約也是受了寒,這一路上直到現在臉上都是紅彤彤的。”
張哲一聽,心裡就明白了幾分,任由桃鹿引走了老醫師。
他把方子遞給了身後的耿良,讓他駕車回城拿藥,順便去江家與江家叔父說上一聲,江上央這幾日就在莊上養病。
房內的江上央有些迷迷糊糊的躺著,剛聽說顧淑儀也受了寒,心中就懸了起來,又聽到張哲要留他下來,急忙出聲拒絕。
但張哲一句話就讓江上央還是選擇住了下來。
“我看叔父的身子也是一般,你這麼回去,還得他照顧你看病吃藥,要是過了病氣,又是麻煩。不妨住兩天,養好了再回去不遲。”
聽到這話,江上央這次勉為其難的住下。
顧淑儀在莊子上住的是個單獨的小院,她人躺在帳子裡,只把手放在外面。
老醫師隔著一塊帕子,號了號脈,臉上卻有些奇怪。
“姑娘似乎有些心緒不寧,氣血不穩,風寒卻是沒有,也不用吃藥,睡上一覺也就是了。”
聽了老醫師的話,桃鹿與其她幾個丫頭都輕聲叫了一聲佛。
要是三姑娘真的病了,她們少不得要被表家大娘子罰掉月錢,如此卻是皆大歡喜。
顧淑儀謝了老醫師,又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不知表兄的那位朋友,病情如何?可要我那幾個妹妹淑靜一些,免得吵到了客人養病。”
“呵呵,江郎君的病不妨事,吃上幾服藥就沒事。姑娘們和房裡的丫鬟婆子這幾日少往客房那頭去,也就是了。”
正房內,鋪了幾層厚厚的毯子。
張哲與孟小婉斜靠在毯子上的靠枕上,商量江小弟的事。
孟小婉也剛剛才忙完,她好笑的抬頭看了丈夫一眼。
“我猜這其中十有八九定有夫君的手筆,只是恰逢這一場雨,還幫你把人給留了下來。”
張哲毫無誠意的叫屈。
“須不是我讓三妹妹上的山!那雨也不是我招來的。”
孟小婉把賬本放到了一邊,笑著看他。
“夫君且莫急著否認,你不是一直都說師門道法窮奇麼?妾以為,不見得不是夫君請來的雨,不然這也太巧了些。”
“呼風喚雨的那是神仙,只吃香火的,為夫可不似祂們,凡心太重,都落在娘子的這......嗯,娘子的用的哪家的胭脂?嘴唇今日如此的分外明豔。”
孟小婉急忙捂住了嘴。
“還不是你弄來的那師門秘傳的什麼口紅,我這才抹好的,可不許你吃了去!”
張哲見孟小婉作勢要走,急忙拉住她。
“道侶且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