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婉臉上沒有笑意。
“若不是她口無遮攔,詛咒我夫君。我也不會改用我夫君的棋路來對付她。只不過,我倒是好奇,老師為什麼要收下她?以她的棋力資質似乎也並非上上之選。”
申屠夫人見旁邊無人,就低低的笑了一聲。
“她以為你是可憐人,殊不知憐人者終會憐己。當年收了你們兩個,我早就決意不再收徒。至於她,你也無需過多理會,不過在我這裡走一遭,方便日後有人有用罷了。”
孟小婉是個極靈慧的,幾乎是馬上就想到了“有人”是誰。
“老師,按說今日已經開戰,他一個秀才也不會作戰,貓狗都不見得勝得過,陛下還留著他作甚?”
申屠夫人是極了解皇帝心思的。
“自然要留著他,天子一戰功成,紀表詩詞必定是要有的。而如今,滿朝文武在詩詞一道上,哪個能比得過你丈夫?”
申屠夫人拍了拍孟小婉的手。
“且安心,你夫君的詩名足以讓其自保,這一戰若是真的壞了你夫君性命,便是大勝也容易遭人詬病。其實,就算你們沒有猜到陛下的謀劃,陛下也會想辦法把他弄到身邊去的。君王親征,身邊能少得了最好的詞臣?”
南岸鄭軍新建的大營。
中軍皇帳,兩排衛士昂首挎刀守在門外。
皇帳之內分做內外兩部,其內部極大,各部隨駕高官都被賜座兩邊。
皇帝不在這裡,正在後賬面召一人。
後賬中間猩紅地毯上正跪倒一人。
正是之前留守北岸的兵部右侍郎左先。
“起來吧,朕又不是昏庸之輩,你今日只有功無過,哪裡用得到謝罪?”
左先沒有起身,而是俯首上奏。
“臣擅專龍旗,是為大不敬。如今天下未統,狼心之輩充盈四野。臣此舉或有功勞,然遺毒亦重,請治臣之罪。不然天下紛紛,足愧殺左先也。”
“你們幾個倒是配合的不錯,給朕生生戴上了個料敵於先的名聲。朕也不瞞你,首功朕要給奪下兩艘大艦的沔江軍,次功歸屬送馬上岸的江左轉運使勞節賜。你覺著要如何賞你和那個張信之啊?”
“臣與那張信之不過是按陛下吩咐辦事,事成不過是履職,何來功勞之說?”
“有功就要賞,你與那張信之實則是首次二功。朕不好明賞,就只能恩賞了。你舉了朕的龍旗,回京之後少不得有御史要聒噪於你,自己尋個人參你一本,然後去管太常寺吧。你家母親如今還是三品的淑人吧,朕依稀記得這就要滿七十了,屆時晉一個二品的夫人;你家三個小子,舉一個到鸞衣騎士來。另外,朕準備將你那嫡女指給復陽王世子,卿覺得如何?”
左先大喜,立即再次下拜。
皇帝這時摸了摸額頭,有些煩惱。
“只是那個張信之不大好處置,本來是準備帶在身邊以備詩詞的,可卻有一樁事不好讓他見著朕,故而拘著他在民夫營裡待上幾日。竟不想這人為了活命,竟弄出了這麼大動靜來。朕預備著看他考卷的,可不想這個時候就讓他真個入了仕。左卿,可有辦法?”
作為皇帝的心腹,左先是張嘴就來。
“張信之有才,多因父母教養生育,陛下何不追之?陛下既想此子長於科途,不若也賞些金銀田舍,勿使其偏心他途。抑或為臣使人去問問,看他有何夙願,只要不涉律法,都滿足了他便也是了。”
皇帝點點頭:“那廝不缺銀子,這江南的地倒是可以分他幾頃,另外有什麼不出格的要求,也都允了他。你去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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