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信之以一對六,獨室無盤無子,橫掃辜靈川六人。
這個訊息再次震動了整個郡城。
有人傳聞,有不服氣的人遍邀郡內名家準備組團明日與之決戰。
“武陵近日,果然熱鬧,”一位老者翻了翻那些控訴江陵客商無理的申帖,一臉是笑的看著孫耀,“這高老頭人人都說他死後必是大儒,我卻看他不慣,這帖子上的名字全被他糊了去,竟然護短如斯。呵呵,看看,連江陵那邊的季家和曹家都跑到這裡來興風作浪。光顯啊,郡事本忙,又值秋收,你也要注意身體,本官看著你比上次可是輕減了。”
孫太守對著老者施了一禮:“上官愛護,光顯銘感。本道諸軍圍攻南吳祈郡已經四月,祈郡城內此時定然開始缺糧。子衡走前也一再叮囑,今冬是攻祈最重要的時段,軍糧斷不可少。武陵乃是本道糧倉,這秋收之事斷然馬虎不得。早早收了糧食,光顯這顆心才能放得下來。再說,武陵夏糧、宋家之獲已經盡赴祈郡周邊,觀察親離陣前來我武陵,怕不還是為了糧食。”
“光顯既知我來意,我便實話告知於你。”老者正是本道第一人,賀觀察賀乾舟,“我料祈郡破城就在今冬,而破城之後,祈郡數萬百姓無糧啊!某今調了全道各郡倉糧赴祈,武陵則是重中之重,倉糧我要八成!可也深知光顯是道德君子,那倉糧是合郡百姓的保命之物,某是怕你猶疑,故而親來。”
孫耀嘆了一口氣,將自己寫了一半的駁斥文書從袖中取出,放在了案上。
“觀察既然親至,孫某知道這糧是非運不可了,但是孫某駁斥觀察諭令的文書,雖才寫至一半,也還請觀察收下。屬下這就去辦事!”
賀觀察哭笑不得的看著那寫了一半的文書。
“孫光顯,你這脾性,還真讓人又愛又恨!”
郡城小院,張信之正在與人說話。
看院子的老趙頭一臉苦相:“主君下次可不敢讓僕去做那等事了,差點因為膽小誤了主人的大事。主人,教的那些話,我都差點沒記住。”
張信之笑著拍拍老頭的肩膀。
“今日園中那些話都說的極好,那些人可派了人盯著你?”
老趙頭想起來就有些後怕。
“可不是麼,我一出門,就有兩個小子跟上我了。其中一個,我記得就是我撞著那人身邊的,後來三七帶著人出現,混鬧了一陣,才讓我脫了身。那身衣服和假髯我都在後院燒了。”
“呵呵,你這幾日就守著院子不要出去,過幾日便沒事了。”
“僕自然是聽主人的。”
另一邊,武陵城最大的住宿娛樂場所,雲音閣。
“沒跟住?”
“會主人的話,僕幾個在路上被幾個軍漢給攪擾了,這才跟丟了那個老頭。”
“軍漢?!”季唯長和曹愈互相驚疑不定的對視了一眼。
“知道是哪裡的軍漢麼?”
那僕人想了想:“僕聽了他們幾句交談,想著應該是策山軍親衛營計程車卒。那幾個人紅光滿面,衣服也是乾淨,腰刀更是好貨,加上本地口音,應該是錯不了。”
“你退下吧!”
大門關上,一眾江陵客商都皺起了眉頭。
“不巧啊,”袁檢年有些擔憂,“怕是本地軍頭也盯上了這個買賣!那個老頭定是軍頭的世僕,專門弄印書買賣的。”
“不能讓他們得手!”有人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東西在那個張信之手裡還好說,若是經過官證對博到了那些軍頭的手裡,誰再弄就是違了律法。那些軍頭慣是喜歡無理還佔三分的,更何況有了官證,打起官司來,怕是整個江南都要震動。”
“說是十萬貫的買賣,可其實做大了,天下的印坊都要看我們的臉色,百萬貫都不止!”有人不甘心,直接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所有人,包括曹愈都看向了季唯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