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陸竹山自己對自己下不了手,他們就會幫他了結。
陸竹山一陣悲苦湧上了心頭。他方才已經將自己與邵轉運的關係說了個明白,但是孫耀還是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他知道孫耀已經相信了自己與邵轉運的好友關係,但是他的結果卻是必須“暴死”。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孫光顯的幕僚,而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他與邵轉運的私下關係,儘管整個府衙的高層都相信這是個事實。
他只要活著,唯一的作用就是反口把同知孫耀也扯進這件事中去。
“某既然不可活,那想必宋家主也是活不到南陽的。”陸竹山嘆了一聲,顫顫巍巍的舉起了藥碗。
太守府。
坐在嚴勻右手的孫光顯,明顯有些頹唐。
嚴勻放下手中的一份清單,嘴裡也在安慰著好友。
“光顯不必灰心,邵某人掌握轉運大權,銀子是從來不缺的,收買一兩人不是太過稀奇的事,”嚴勻四十多歲,正值年富力強之際,心態頗為樂觀。
孫耀擺擺手:“我所嘆,只是惜其才耳。數年來,同知府內各項宗卷、判事經彼之手,幾乎毫無錯漏。陸竹山雖是邵某人派來的暗子,但是做事卻是不虧的。”
“光顯也應知道,”嚴勻簽下一份文書,又遞給了孫光顯附署,“便是你不讓他死,邵某人也會殺了他。此人知道邵某人與鄒天養的勾當,除非鄒天養之前成功奪了武陵,否則他也是死路一條。”
孫光顯看了一眼嚴勻遞給他的文書,當即就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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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衡兄,你這封文書為何是發給鄒天養的?那人應在蘭柯、上陰,你我雖臨掌武陵軍政,但也不能越過道中直接發文至蘭陰去。便是賀觀察也須得三使合署,才能發書到彼!”
“呵呵,”嚴勻隨手又處置了一樁文書,漫不經心的冷笑一聲,“這個偽王怕是已經到了我武陵地界。我觀賊軍行止,分明就是鄒某人親身到了。首鼠兩端,不過是他還打著內附我大鄭,想聽宣不聽調的那套。”
孫耀也冷笑起來:“若真是他到了武陵,那這戰事恐怕也就熄了。此人全無十多年前的果勇,先謀取武陵也不過是想與我大鄭談判多個極重的籌碼。如今,他怕是真的想先談一談再說。”
“掉以輕心不得,”嚴勻指著手中剛剛簽完的文書,“我已下令全面徵召郡內各縣鄉丁入各縣分守,拖得半月就是全功。而那份送往賊營的文書,不夠是試探罷了。”
“這又是如何的說法?”
嚴勻灑然一笑:“我的使者若兩日內回來,吾便知那鄒天養正在營中;若使者回來得晚,那便知在營中主持大局的並非他鄒天養,須向後傳遞訊息請示。”
“若是使者不會來呢?”
“不回來?”嚴勻笑著搖搖頭,“那便是鄒某人真的在做內附的美夢。我若是他,要是決心要戰,必斬了使者之首級送回武陵。一則振奮軍心,二則弱我士氣。否則留著我的使者在他營中不殺,任誰都知他在想什麼,彼軍戰意必然不烈。十五至二十日,等我道中各軍回師,他屆時想走都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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