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炳成一拍手:“正是啊,你說奇怪不奇怪?鼎湖學衙陳教諭一直都以府中高學判馬首是瞻,這一次居然點了宋家的人做案首。不說別的,我就為此事生生賠了二十兩!”
張哲把郡裡的事在心頭理了一理,一個突兀的想法從心底冒了出來。
他拉住了霍炳成:“宋家如今如何?府衙又有何動作?”
霍炳成詫異的看著張哲:“宋家落敗,自然是後門大開,一車車的禮物流水介的往各處衙門送。府衙麼,我來之時留了川兒在那邊守著,倒是沒有什麼動靜。”
“濟源兄,你就沒想過,是誰有這個能耐能讓各縣全部棄了宋家,改判孫同知的人為案首麼?”
霍炳成搖搖頭:“這哪裡能猜得到?”
“如果我所料不差,嚴太守的病怕是已經好了。”
“信之,汝說嚴府尊?”霍炳成恍然大悟,“著啊,我怎麼把這位大人給忘了。在武陵郡內,也只有他能辦到此事了!”
“不過,就算是嚴府尊暗中發話,巖門、陽潭兩縣也不會倒得如此徹底吧?”
張哲輕嘆一聲:“如果嚴府尊已經暗中答應在入庫之事上為之轉圜呢?”
霍炳成不太敢相信的按照張哲的思路理了理。
“如此說來,這次府衙大勝竟是一場交易,府衙得了面子,實際的好處還是歸了宋家?”霍炳成忍不住站起來轉了一個圈。
張哲搖搖頭,卻沒有回答霍炳成,因為他的猜測內容,會太過讓人感到匪夷所思。
以宋家的實力斷然不會出現這種一邊倒的結果,而且各縣的胥吏與宋家都是通著的,宋家得到訊息的時機絕對只早不遲。
可偏偏宋家只一個二郎在府衙內軟了一回腳,其他什麼動作都沒有,這就太奇怪了。
按張哲的分析,以宋家的行事風格,要是早知道這個結果,宋家早就發動士子們鬧事,說考試不公了。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雙方在水面下的交易已經達成,而能壓住一直頭鐵宋家的孫同知,也只有那個一直在裝病的人。
張哲相信: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嚴府尊弄這麼一出,若只是為了宋家的幾車財貨,是斷然不可能的。那麼,這位嚴大人究竟想幹什麼呢?
房門被推開,霍炳成的書童小川一頭汗的奔了進來。
他進來就喊:“郎君,嚴府尊坐堂了!”
霍炳成指著張哲就笑:“你莫不是學過乾坤易術!”
“川兒,那嚴府尊如何判的此事?”
“回郎君的話,”川兒勻了口,“嚴府尊說這等賭注,太過荒唐。賦政與學政之事,怎能如此兒戲,在大堂上訓斥了孫同知的幕僚和宋家老爺。只說今夏入庫已經遲了一旬,必要速速辦理,於是還是宋家代辦,秋糧也是如此,孫同知可派人參與,府尊也同樣派人去看。我來的時候,聽說孫大人已經告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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