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爭族長這事,是輪不到張哲這個小兩輩的人來參與的,他也不賴煩管搭理這些事。但這位張漢林卻是他親爺爺的親弟,他親叔爺。
這位叔爺在郡城開了一個小鋪子,張哲那日娶親的行頭和花費都是這位叔爺派了他兒子送來的。
別看那喜服雖然掉色,卻是挪用他遠方堂弟的新物件。
只是他堂叔是膽子極小的人,一聽孟家出事就屁股冒煙的提前走了。
所以這位親叔爺的情面他是饒不過,只能來了。
正被張漢林氣得暴跳如雷的老頭是前任族長的親哥,根本不是在郡城見過世面的張漢林的對手。
張漢庭一時說不過張漢林,被他兒子扯了一下,立即就改口賣起慘來。
“可憐我們這一房,為整個族裡守了十多年的祖產,我那老弟弟剛剛躺下,你們就要落井下石,這種事傳出去,我們張家的人都沒臉見外人了。”
這番話把一些性子敦厚的張姓人都說得有些臉紅。
他兒子,正是那山哥。他也跳了出來,指著張哲道:“我叔公都是為了你們這一房的二郎驅鬼,這才落下了病根。你們這一房怎麼好意思來說這種話?”
“我呸!”張哲還沒開口,他叔爺就一口茶噴了山哥一臉。
張漢林笑眯眯的指著張哲:“我這個侄孫,身上哪裡是什麼鬼魅,分明就是魁星降世!各家各戶都還不知道吧,我們家的二郎,說不定就是今年縣中童考的首名。那可是有個名目,叫做案首!嘿嘿,你家的漢陰怕是怒了魁星爺,這才遭了劫!”
“還有,什麼叫你們這一房守了祖產十多年,我都不好意思替你們說!打二十年前起,就是我親哥,二郎的親爺爺,得了秀才功名,咱們族裡的祭田才依照大鄭的律法從二十畝變成了四十畝。那可是夏糧秋糧都全免十年的好地啊!”
老頭子斜著眼瞪著張漢庭:“我哥可是被各房抬著做了那一任族長。你們這一房原來不過是給我哥看祭田的。只是因為我哥走得早,我侄兒也沉迷於科舉,這才臨時讓你們這一房暫代了族長之位。這個話,族譜上可是有記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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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麼,老天開眼,我侄兒也中了秀才,族裡的祭田變成了六十畝,二十年不徵!各家各房的都想想,我哥我侄兒在的時候,大家都能多少從祭田裡分到一些東西。可等我侄兒一走,這上好的地就怎麼就變成要各家各戶倒貼了?”
族人們都開始紛紛點頭。
“我這個侄孫,怕不又是一個秀才種子!”張漢林得意的嘲笑著對方,“漢庭老哥,你可以選,是現在把這個位置還回來的好,還是等日後二郎又成了秀才,大傢伙把你趕下來的好?你們家不是靠著族裡的祭田也私自供了幾個孫子去讀書麼?比二郎大的都有二十多了吧,嘿嘿,這都考了幾次了?”
“誰把祭田的收成拿來讓孩子讀書了?”山哥再次有些惶然的跳了出來。
沒等張漢林說話,張哲這一輩的老大,伯爺爺家的老堂哥張臺張修堪忍不住說話了。
“山啊,我怎麼算著,老族長的兩個孫子、你家的小子,還有山兒你的么弟都在進學呢?你們傢什麼時候生髮了?”
立即就有族人鼓譟了起來:“有那六十畝地,還有各家倒貼的錢,能不生髮麼?”
張漢庭見近一半的族人們不滿,就閉著眼不說話,今天就算是賴也要把事情拖下去。他料定這張漢林在郡城有家有口的,在村裡呆不了幾天。
誰知張漢林那老頭又扔出了一個狠雷來。
“嘿嘿,早二十年,這桃灣村一直就是我們張家的人做里正。我爹、我哥、我侄兒,結果你們這房到好,里正的位置被黃姓人拿走了快十年了吧?”
這件事立即就把所有張姓人的不滿激發了出來,甚至包括張漢庭自己這房的後輩。不是張家人當里正,僅僅徭役和夏秋兩稅幾件事,他們姓張的就一直在吃虧。
張哲對自己的這個叔爺的手段和口才小有佩服,他坐在這裡,不過是被他老人家當了一根不用說話的攻城錘。
當張姓人都從祠堂出來的時候,張哲的叔爺不出所料的當上了新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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