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總歸是一脈相承的文化,兩邊的科考也有很多相似之處。
童考分兩日進行,第一日上午是墨義考試,下午是書文考試。在這裡,墨義的意思就是默寫填空,有半天的考試時間。下午考學子的基本公文格式,大約就是仿寫一篇官家文稿。到了第二日,才是真正見真章的文考。
由教諭出題,考生用一整天的時間來作文章或者辭賦,大約是一篇三百字到五百字的文章和一篇詩詞。
張哲現在比較弱勢的就是對大鄭朝的官面文稿一點都不熟悉,好在有幾十年應考的經驗頂著,加上霍炳成提供的優質資源,兩日下來,他寫的文稿已經有了些火候。
而給他判卷的,正是一牆之隔的“孟夫子”。
孟小婉的判卷很是地道,隔著木牆將張哲的文稿貶得一無是處。雖然張哲有些懷疑她是故意為難自己,但是她每次找到的漏洞都幾乎言之必中,甚為有理。
有些不忿的張哲私下用一盒燈芯糕收買了白鷺,這才知道孟家往來生意、賬目、文書、稅費這些雜務,明面上孟傳生與孟母在主持,實際上這幾年都是孟小婉在暗中做事。
“姑娘房裡,各地分號送來的各地告示抄本,每月都有十多斤重呢!”
原來我家娘子還是個霸道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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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哲是個大氣的性子,更何況是自家的娘子,被她指摘一番文書水平也沒什麼。男人麼,必須得大度不是麼?
媳婦孟小姐費心費力的幫我這麼大的忙,作為夫君自然要投其所好,以示犒勞。昨晚,隔著木牆,張哲主動“邀請”孟小婉下了一盤蒙目棋。
效果很不錯,孟小婉這一日都沒理他。
到了六月三十的晚上,主房內的孟小婉早早的就熄了燈。
而有些睡不著的張哲偷偷從後門轉到了前院,正好碰見了在月下焚香的女郎。孟小婉對著半點月色都沒的夜空虛拜著,虔誠之極。
張哲看了她的背影好一陣,沒有叫她,而是慢慢的退去了。
他也不知道,就在他走後,孟小婉渾身一鬆,咬著牙低怨了一句,“走路都沒聲音,怕不是個做賊慣了的?”
寅初時分,天還是黑的,張哲帶著新鮮出爐的書童三七,上了船就往縣中去了。張哲自己沒準備什麼,倒是上船之前陳媽媽和白鷺給三七渾身上下都掛滿了東西。
張哲回看了一眼院中的老樹。
昏暗處,院前樹後,只有一道纖細的人影被房內透出的燈火倒映在樹旁的地上。
輕舟離岸,張哲突然大聲唸了半闕詞:“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唸完之後,張哲故意冷臉看向了岸邊。
三七卻在一邊笑了:“郎君,你念的這詩句聲音卻小了些,此時正逆風,若想讓大娘子聽見,得如艄公叫號子一般才行。”
果然岸邊傳來了白鷺的叫聲:“郎君在說什麼?可是落下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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