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道口傳來了一陣喧譁,洛三公子頓時就變了臉色。
“哪裡來的糊蠻之人,敢闖我洛家的文會!?”
他正要叫人將鬧事的人給亂拳打出,卻被身邊一人叫住了。
那人似笑非笑的看著面無表情的“張信之”:“三公子,這來人怕不就是讀月樓作那春花秋月何時了的張二與他的同伴霍大?”
洛三公子一聽這話,也不自覺的看向了“張信之”,眼中帶著詢問。對方指明要比書法和棋術,他要先看看張信之的態度。
“秋考臨近,洛家文會不知擔待了多少士子的一番苦心,”“張信之”腦筋急轉,卻被他找了一個藉口出來,“我言落如金,今日文會俱讓與眾人,大家手裡不知還有多少好詩奇文未曾拿出,怎麼能因某的原因,空耗了今夜。來人,且去告訴他們,若要尋我比試,且換個時日再來。”
樓梯口,霍炳成得了洛家下人傳來的這句話,驚異的回頭看了一眼張哲。
“賢弟所料居然是真!那廝果然如此推脫。”
張哲笑著展開了摺扇:“兄長還是直接用那招數吧,這等痞賴之輩,總能找到無數的藉口。”
霍炳成聽到張哲的話,顯得有些躊躇:“只是那樣利用範夫子,兄長心裡有些發虛。範夫子那戒尺委實太過厲害了。”
張哲微微一笑,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如此如此便可。霍炳成聽後,眼睛一亮:“賢弟果然好計謀!”
兩人商議過後,叫過了霍炳成的書童交代了幾句,那書童滿臉有趣的拿著霍炳成給的一張紙跑了出去。兩人不再與樓梯口的洛家人糾纏,施施然的下樓去了。
棲仙樓是挨著街邊建起來的,與一街之隔的暢曲園北亭樓相隔不過十米。
北亭樓上,桃林書院與芙蕖書院的幾位夫子正在點評對方學子的文章與詩詞,那周宴和李玉樓也都在此處。
這才是一場真正的文會,沒有美酒佳人相伴,只有茶點和墨香。
文會的題目是早兩天就擬好了的,已經提前發與了參加今天文會的兩邊學子,今日就是各位學子交稿之時。
兩方各有十位學子參會,如今大家已經評過十篇文章和詩詞。無論文章還是詩詞都暫時是郡城的芙蕖書院壓了桃林書院一籌。
範夫子與芙蕖書院的羅夫子正待看下一篇文章,卻看見守在門口的下人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張紙。
羅夫子有些不悅的看了範夫子一眼:“事先已經說好,本次文會斷不會接受外人投文。怎麼還有人遞來?”
範夫子也詫異的看著那人,因為這個下人還正是他桃林書院所屬。
那下人噗通一聲舉著那紙跪倒:“幾位夫子老爺,這是對面、對面樓上派人送過來的,說是我們這邊吵到他們開文會了。”
範夫子與羅夫子同時被氣笑了。
那些煙花之地的文會與他們的正宗文會比起來,有些不倫不類,如今卻反而敢惹上了門來。孰不知,芙蕖書院與桃林書院才正是郡中教化執牛耳者!
羅夫子嘿然大笑:“果然好膽,拿來我先瞧瞧!”
下人急忙遞上,羅夫子只看了那紙上第一眼,滿臉的冷笑就凝住了。
紙上頭兩個字,叫做《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