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也不管管這個丫頭,”陳媽媽笑罵著白鷺,“這幾日這丫頭都快瘋魔了。成天疑神疑鬼的,總賴三七說偷了她的大白兔奶糖,那麼黏的東西,也不怕黏壞了牙?這會兒,怕是在找三七的晦氣。”
孟小婉噗呲一笑:“白鷺之前有些傻氣,與三七分糖時上了當,昨日請教了郎君一些演算法,今天得了實據肯定要找三七討個說法。隨他們去吧!”
吃了幾口綠豆湯,孟小婉就停了勺。
“郎君哪裡去了?”
陳媽媽嗔怪了孟小婉一聲:“還不是姑娘昨夜那番話氣到姑爺了!今日一早就騎了那憨驢,往縣裡去尋霍郎君去了。”
孟小婉淡淡的冷笑:“燕茹從郡中與我來信,正好提及了郎君的赫赫大名和他在郡城作下的那些風流韻事。我不過是讚了一讚,他卻發了氣。這麼早去找霍郎君,這還說不定會去哪?輕煙舫,亦或宿花樓。我看輕煙舫就大有可能,他那首雲想衣裳花想容,寫得真真是好。竟不比送我那首曾經滄海難為水差,呵呵,真難為了他那身才華。”
陳媽媽急忙推了孟小婉一把:“姑娘這話說的,陳家娘子來信說的事,除了那輕煙舫的事,哪一件都與我們姑爺聯不上,分明是有人冒了姑爺的名頭在郡城裡胡來。這麼大的事,姑娘您還刺激他,怎的不會發怒?再說了,輕煙舫那事不是說了是用那詩換了糕點與姑娘吃麼?”
孟小婉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腰身,口裡的語氣越發的淡了:“我卻不知哪一家的糕點,竟然如此值錢,竟值得這一首好詩?”
陳媽媽一怔,立即笑了:“姑娘竟是吃醋了?”
孟小婉訝然:“我吃得什麼醋來?媽媽莫要混說。”
“好好,我家姑娘不吃醋!”陳媽媽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拿起綠豆湯親手餵了孟小婉幾口,這才將剩下的自己吃了。
“這麼晚了,他還沒回?”
正拿著碗要出門的陳媽媽笑著轉了身:“天黑前,霍家的世僕划船來說,今晚郡中有文會,我們姑爺和霍郎君去打假了。怕是天亮才回呢!”
孟小婉沒有繼續看書,而是到院中看了一眼那棵老樹。
她圍著老樹轉了幾圈,摸著那樹皮自言自語的冷嘲:“有氣踢這樹做甚,也不怕腳疼。”
郡城夜中,正是燈火招搖,人聲綿綿之際。
西流街上,紅燈排開了整條街,香胭醉了夜風,讓整條街上的人都酥了三分。
琵琶聲碎,鶯歌嬌喉,粉紗青綾,酒斜菜散,棲仙樓是整條街今夜最為熱鬧的所在。
頂層華閣,二十餘桌八字排開,二十多位年輕才子與紅粉佳人正在吟詩誦歌,把臂交杯。
由武陵貢商洛家籌辦的文會正開到最熱烈處。
而席中最為引人注目的自然是那位吟誦了“巫山滄海”和“春蠶蠟炬”的張信之。此人幾次文會,一副極厲害的清談口舌委實懾服了不少人,只是這人有些看人下菜,再也沒現場寫過一次詩詞。
不過,今日洛家文會能請到此人也是付出了極大的人情。而這張信之看的恐怕還是洛家二姑娘的面子。
現場有很多人都知道,待字閨中的洛家二姑娘極為仰慕此人,前日還與這張信之在疊山寺“巧遇”過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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