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回答與眾人預料的都不一樣,霍炳成卻是率先反應了過來,毫不忌諱的笑出聲,他竟然還附和:“此言妙哉!作詩這事,可不就是與抬舉無關麼?哈哈哈哈。”
張哲右手邊的玉瑤也忍不住嘴角露出一絲隱藏的笑意,這人說話看似樸實直接,話裡深意卻能活活氣死人。
那書生不妨被張哲淡淡一句話氣得胸口疼,指著張哲就大喝了一聲:“汝到底敢不敢應下此課?”這人如此無禮的質問,滿艙的人卻沒有做聲,顯然都想借此看看張哲的成色。
張哲心裡暗歎,既然你們強逼人飲酒,就別怪我直接掀桌子,讓大家都玩不下去了。
他依舊淡然搖搖頭,隨口就開始胡謅:“換做三日前,此兄如此相逼,某說不得要下場試試自己的斤兩。可如今,這對課一道卻委實應承不得了。”
霍炳成奇道:“信之三日前正是大婚之日,雖有變故,但與對課之事又有何關礙?”
張哲掃了一眼眾人,然後故意苦笑一聲:“那日洞房之內,內子不肯卻扇,也是要與我對課,言課成則扇卻。”
霍炳成立即來了興趣,急忙追問:“信之如斯大才,莫不是輸在了孟小妹的手下?”
張哲皺著眉:“這對我想了有三日,適才在岸堤踱步,也是在想此對。此對未解,某哪裡有什麼心思去對別的課?”
這一句話把所有人的好奇心都提將了起來。那孟家女郎出了什麼對子,竟讓詩才如斯的張信之整整三天都沒對出來?
之前第一個針對張哲的文士冷笑一聲:“一女子出的課,汝都對不出來,不敢在此出醜也是正常!”
玉瑤平日極愛詩詞與聯對,也有些自負才學,哪裡聽得了此人這種話。她故意輕聲問張哲:“不知尊夫人所出何對,可否示下一二?”
張哲暗道一聲問的好,看某如何掀了你們的桌子!好好的酒不吃,沒事非要對什麼對子?
“可有紙筆?”
玉瑤輕輕一拍手,旁邊早有婢子將為文會準備好的筆墨紙張呈了上來。玉瑤親自捲起寬袖,露出雪白的玉腕,捻起墨條替張哲磨起墨來。
辜靈川見到宋秀巒與張哲內訌,暗自心喜,故意嘆了一句:“玉瑤姑娘素手磨出的墨,不知其香幾何啊?”
宋秀巒的臉愈發的沉了。
玉瑤沒磨幾次,就被張哲攔住。
“此句極短,墨已夠了。”
張哲慢條斯理的取筆沾墨,書法老師在異時空上線,用端正的柳體寫下了五個字。
“好字!”一左一右的霍炳成與玉瑤幾乎同時出聲。但霍炳成沒想到玉瑤竟會比他更快動手,抽了那張紙去。
玉瑤驚喜的看著這字,只覺得彷彿看到了書法的另一番天地。此字勻衡瘦硬,點畫爽利挺秀,骨力遒勁,結體嚴緊,是她從未見過的一種絕佳字型。
“煙鎖池塘柳~!”玉瑤輕聲念出,隨即皺起了眉頭。
那文士聽了之後,搖頭哂笑:“此對雖有境意,但到底是女子所做,卻是輕柔的很,看我.......。”
話說到一半就卡住了,那文士的臉色慢慢開始變了。不止他一人,滿艙文人書生的臉色也都從漫不經心開始向沉重轉變。
金木水火土!好艱險的課!
張哲依舊是一臉淡然的拿起酒杯,自顧自的飲了一口,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他心裡卻在呵呵大樂,王炸既出,看爾等還敢嘮叨甚麼對課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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