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把酒端給了張哲,大樂著:“張家二郎如何這就吃得半醉了?可知按孟家風俗,要進此門一首催妝可是不夠哦!來,一首詩,一碗酒,此乃汝舅兄繼延兄的規矩!”
孟傳生急忙把臉一拉,書院裡同窗之間斗酒的規矩怎麼能用到此處來,正要替張哲分辨。
可誰知張哲竟然一點都不含糊,把這碗酒一飲而盡,打著酒嗝拍起了胸膛:“爾等聽好了,催妝詩麼?我這盡有!爾等,酒夠否?”
“真好膽量!”幾個書生大樂,急忙叫孟家下人取酒來。
孟傳生正要去拉張哲,卻被幾個要好的嘻嘻哈哈給擠到一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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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步笙歌響碧霄,嚴妝無力夜迢迢。羞將雙黛憑人試,留與張郎見後描。此詩如何?”張哲斜著醉眼笑問,身體有些不受控制的如風中亂柳。
幾位書生眼前又是一亮,急忙扶住了張哲,大聲叫好。
“再來,再來!”
張哲這次卻拿起了喬,冷笑著一伸手:“酒呢?”
“來來來,好酒在此!”一位藍袍書生急忙取了一碗給張哲。
張哲手腳有些發麻,手中抓著的酒碗有些拿捏不住,實際是不太想繼續喝了。但一想到,要是他真的摔了酒碗,壞了鏡頭和劇本才是真麻煩,到時候片酬可別被剋扣了去!
幾碗米酒而已!幹了!
張哲又是一口飲盡,眾人都喝了一聲好。
“詩來,詩來!”幾個書生扶住了他,一個勁的要詩。
“嘿嘿,我說了,詩是盡有的!”張哲扶住了好不容易重新擠過來的舅哥,大聲又念起了詩來。
“羞嚮明窗結佩璫,穿衣寶鏡暗生光。生憎烏鵲來相噪,默默無言下象床。”
幾個書生聽了詩哈哈大笑:“二郎是性情中人,定是吾友也!”
孟傳生雖然也覺得這詩好,只是用在他妹子身上卻有些過豔了,看來這個妹婿平日裡也不是安生的。
他使了個眼色,立即有伶俐的下人端了一碗醒酒湯來當做酒遞給了孟傳生。
“來來,好妹婿,喝了這碗就進門,”孟傳生幾乎是捏著張哲的鼻子給他灌了下去,又偷偷在他耳邊低喝一聲,“好好做一首!”
好酸!張哲一碗醒酒湯下肚,嘴巴和眉頭都差點皺到了一起。
接著他就看到了飾演他舅哥這哥麼不怎麼高興的微表情。
好好做一首?
張哲腦子一轉,立即就想到了一首最是正經不過的催妝詩。
“不知今夕是何夕,催促陽臺近鏡臺;誰道芙蓉水中種,青銅鏡裡一枝開。”大唐賈島和尚的催妝詩,這可是名句,這下夠正經了吧!
“原來好詩在此處!還必須是舅哥相逼才有,哈哈哈,此詩絕妙!”幾個書生紛紛鼓掌大笑。
孟傳生笑著點點頭,這才算得上是首正經合格......嗯,上乘的催妝詩。
腰裡纏著紅綢帶的白鷺,舉著個帕子遮了臉,正催著門口的賬房先生寫字,她要將新姑爺寫的催妝詩快些給姑娘送了去。
張哲被書生們搖搖晃晃的扶了進去,立即就有孟家的下人過來牽驢,並帶著中年漢子和他兒子去廊下席上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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