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茵醫生低頭看了看自己十秒前在一張表格上填寫的“jack”字樣,抿了下嘴,“除了一個有待考證的名字,你還告訴我什麼了?”
“你想讓我告訴你更多,就該用等價的東西來交換。”封不覺直視著對方的雙眼,似笑非笑地言道。
“比方說……‘醫患保密協議’?”奎茵醫生接道。
“哈!”封不覺當時就笑了,“你背後的單向玻璃、大褂口袋裡的錄音筆、以及天花板角落那個探頭告訴我……醫患保密協議在阿克漢姆這個地方應該有另一種叫法bu。”
“那你想要什麼?”奎茵醫生道,“一張精神健康的證明?”
“不,我不要那個。”封不覺道,“假如你證明瞭我的精神完全正常,那我要去的地方就不是瘋人院而是警察局了……考慮到昨晚有十幾位警官分別進了醫院和殯儀館,我認為現在去跟警察們打交道並不是明智之舉。”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再道:“奎茵醫生,我有個提議……”他歪著頭,一邊的嘴角微微勾起,“我每回答你一個問題,你就回答我一個問題,這樣……我覺得就比較公平了。”
“那麼……你能不能順便告訴我……我有什麼理由答應你的這種要求呢?”奎茵醫生回道。
“你可以不答應。”封不覺道,“那樣的話,我們的談話也就到此為止;我回我的牢房繼續思考人生,而你則回到你的辦公室去,在報告書中寫上‘病人拒絕溝通’,然後把這份看起來像是敷衍了事的報告交給警方,看看他們是否會滿意。”
此話一出,奎茵醫生便猶豫了,其表情也明顯地表現出了這點。
她畢竟只是個醫生,不是演員,即便是心理學專家也很難做到完全掩飾自己的情緒。
“選擇權是一樣的,醫生。”封不覺道,“我是個做事公平的人……如果你覺得我問的問題冒犯了你、或者不想回答,你可以拒絕回應;相對的,我也不一定會回答你提出的所有問題。”
覺哥有條不紊地推進著,一步一步迫近對方的心理防線。
“好。”奎茵醫生又思索幾秒,接道,“不過,還是得由我先開始提問。”
“請吧。”封不覺抬起被手銬銬在一起的雙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你今年幾歲了?來自哪裡?”奎茵醫生問的還是先前對方沒答的事情。
“二十五歲,來自大都會。”封不覺回答得很快,他本可以回答“我不知道自己從哪兒來”,但若一開始就用這樣的答案來回應,很容易造成對方也採取消極回答的態度,這反而會導致自己無法進一步獲取情報。
“你不記得自己的姓,卻記得自己從哪兒來?”奎茵醫生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她立即就質疑了對方那答案的可信性。
“這已經是另一個問題了吧,醫生。”封不覺可不會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他即刻道,“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才能提問哦。”
奎茵醫生面露無奈之色,頓了一秒,接道:“你問吧。”
“你的丈夫叫什麼名字,他是從事什麼職業的?”封不覺幾乎是脫口而出,看來他早已想好了要問什麼。
面對這頗為突兀的問題,奎茵醫生微微一怔。短暫的遲疑後,她的目光本能地下垂,在自己手上的婚戒上停留了一秒,然後又看向了覺哥,試圖從對方的眼神中洞悉出某種意圖來。
而諸如此類的細節,自然都逃不過封不覺的眼睛……
如果說奎茵醫生的是分析心理疾病的專家,封不覺就是看穿人心的大師。無論是眉梢眼角的些許變化,還是肢體的輕微移動、乃至吞口水的動作等等,都是奎茵醫生內心活動的寫照……透過這些,覺哥連對方思考的過程都能大致推演出來。
“別想得太多了,醫生。”看破了對方想法的封不覺在兩秒後便補充道,“我不會對你的家人做什麼的,我只是好奇,是哪位幸運的男士娶到了您這樣美貌與智慧並重的美女。”
“韋恩……我的丈夫叫布魯斯韋恩。”片刻的沉默後,奎茵醫生給出了一個讓封不覺都感到有些意外的答案,“他是一名企業家。”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