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的,可謂是滴水不漏……
明明什麼準確的資訊都沒透露,但乍聽之下卻是毫無破綻。
因為人們在聊天時,往往只會記住自己的聽到的“事情”,卻不一定能記住說事情的是誰、以及在哪兒聽說的。
“封先生……”左言好似想到了什麼,想回句話。
“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叫我覺哥。”封不覺打斷了他,用頗為親切的態度言道。
“哦……覺哥。”左言接著道,“聽起來……你好像有不少當警察的朋友啊?”
左言的反應也很快,覺哥那句話裡真正有用的資訊也就“警察朋友”這四個字而已,而左言也是瞬間就捕捉到了這個要點,並透過對方的語境和邏輯做出了一條合理的推斷。
對於左言這一問,封不覺自然只能回答“是”,因為只有“擁有很多警察朋友的人”,才會記不清究竟是哪一個當警察的朋友告訴自己這件事的;如果一個人只有一個當警察的朋友,他斷然不可能說出“聽某個警察朋友說起,但我不記得是誰”這種話。
“是啊。”一秒後,封不覺用很平靜的態度回道,“不瞞你說,我也是個偵探,認識的警察朋友還是不少的。說起來……你們月城那位挺有名的喬遲警官,我也曾見過幾次,不過不太熟就是了。”
很顯然,覺哥在說前一句話時,就已經想好了接下來好幾步的變化;他就是想借左言的問題,反過來讓自己的話變得更可信。
“覺哥……”左言接道,“你為什麼要說自己‘也是’個偵探啊……”
“呵……因為你也是個偵探不是嗎?”封不覺道。
“不不……”左言還是很謙虛的,“我充其量算是個大學推理社團的部長,協助警方什麼的那真的都是湊巧在現場……”
“行啦,左言同學。”封不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他戲謔地笑了笑,“能夠頻繁地出現在不同的案現場,也是名偵探特有的屬性不是麼?”
他們倆交談時,腳步也沒停下,聊到這兒,覺哥剛好來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
“誒~我到了。”封不覺說著,便停下腳步,“你住哪間啊?”
“我的房間應該是走廊盡頭那一間,o716。”左言低頭看了看手上的門卡和附帶樓層平面圖的小信封,如是回道。
“哦。”覺哥用很隨意的語氣接道,“我應該會在島上待幾天,咱們有機會一塊兒去玩兒玩兒啊。”
“嗯……好啊。”左言這人說話有點慢條斯理,但總體而言還是十分得體的,“那……回頭見?”
“回頭見。”封不覺和對方告別時,已用門卡開啟了自己那o7o7室的房門。
“哦,對了!”就在左言轉身準備離去時,忽然,覺哥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叫住了對方。
“還有什麼事兒嗎?”左言回頭道。
“呵呵……”封不覺笑道,“差點忘記問了……”他目光微動,“你包裡那個小家夥兒……叫什麼名字啊?”
左言聽罷,低頭看了眼那隻正從運動包裡探出頭來的小貓,聳聳肩,回道:“他叫維多克。”
“啊~是那位大偵探的名字對吧?”封不覺笑意猶在,他這無疑是明知故問。
“對。”左言點頭補充道,“佛朗科斯·尤根·維多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