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這兩個教室的門都是開著的,且生物教室裡隱隱有聲音傳出。
因此,覺哥和若雨皆朝那生物教室裡看了一眼,結果,他們看到了這樣一幅景象——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或者說……男屍,仰面朝天地躺在實驗臺上;他的胸腔是開著的、幾根肋骨像是花瓣般綻著,其內髒和血汙則已流了滿桌滿地。
還有一個看上去七八歲大的小男孩兒,正跪坐在屍體的腹部,手持著一把鉗子和一把小刀,埋頭進行著一些類似木工活兒的工作;看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樂在其中。
“這個……是沢田吧。”封不覺只用了一秒就認出了實驗臺上的小男孩兒在“那張合影”上出現過。
不過,覺哥並沒有用肯定的語氣說眼前這個百分之百就是沢田,因為那張合影上並沒有寫名字,而成年版的二年a班學生都被玩家載入了、在玩家們的眼中看起來就成了彼此的樣子,所以無法用成年後的相貌和童年的對照作為參考。這就導致了……玩家們可以確認除了鈴木和野口之外的四個男生分別是冨樫、沢田、山田和渡邊,但具體誰是誰,卻是分不出來的……
“這一幕……難道是曾經發生過的現實?”另一方面,若雨對生物教室裡的狀況還是比較吃驚的,她問這個問題時,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
“嗯……這的確有點說不通。”封不覺這邊,則已經開始往技術性的角度去考慮這個問題了,“即使我們可以用‘沢田八歲時就是個發了瘋的變態殺人狂’來解釋動機,但客觀來說……他要完成這次犯罪確是非常困難的;哪怕他能成功毒殺生物老師,但憑他一個八歲孩子的力量……又是怎麼把屍體搬到實驗臺上的呢?難道生物老師是主動躺上去讓他解剖的?”
不管看待問題的角度有何種偏差……他們倆的疑問,皆在三秒之後就得到了解答。
那一刻,覺哥和若雨的餘光同時瞥見了走廊遠處有一道移動的影子,於是,兩人雙雙轉頭望去,看到了……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正用單手拖著一具成年人的屍體,緩緩從廁所裡走了出來。
“三千院同學力氣挺大的嘛。”就算是在這種時刻,封不覺還是能用輕松的語氣玩笑道,“這步履輕快的單手拖屍之姿,不禁讓我想起了三角頭寂靜嶺中的一種怪物)兄臺,當然了……二者的身形差了好多倍。”
和男生們的情況一樣,合影上的三名女生具體誰是誰,同樣是無法分辨的;而覺哥之所以推測這個孩子是三千院,是因為他認出了被拖行的那具屍體正是音樂老師……
“這些孩子……”若雨還是挺正經的,她沒有接覺哥的玩笑,只是肅然言道,“……八成是被什麼東西給附身了吧?”
“也可能是被某種強大的邪物給控制住了。”封不覺接道,“總之……我們接著看下去便是,不出意外的話……在這段劇情後,那個控制他們的家夥就會現身了。”
覺哥顯然對噩夢劇本的套路熟得很,他也逐漸意識到了眼前這些是類似“死亡片段重現”的橋段,只不過這段內容不是以cg的形式、而是以一種“代入式旁觀”的方法去呈現的。
“走吧,咱們再看看其他房間裡的情況。”待三千院拖著那具女屍進了音樂教室後,封不覺回頭看了若雨一眼,示意她跟上自己。
“我們……”若雨猶豫了一下,又朝生物教室裡看了一眼,“……不管管嗎?”
“都是‘已經發生的事情’了,沒什麼好管的。”封不覺回道,“這段劇情就是要讓我們‘看’的,我們也該慶幸……只需要‘看’就行,因為我覺得要‘打’的話未必能贏……”
這麼說著,他已朝前走去了。
若雨思索了兩秒,也沒再說什麼,默默地跟上了覺哥。
長話短說……
之後的十分鐘裡,兩人把學校上下都看了一遍。除了校長室對面的倉庫門、以及那個秘密酒窖的入口是關閉狀態之外,其他門都是開啟著的,而那些開啟著的房間內的場景也是類似的——簡單地說,就是二年a班的某個學生,正在用十分殘忍的手法愉悅地處理著屍體。
那些屍體有成年人的、也有孩童的……有完整的、也有殘缺的……
無論如何,一圈兜下來之後,基本可以確定——學校裡的活人,只剩下了七個。
而那七人,正是玩家們所扮演的六名二年a班成員、以及班長渡邊。
“我明白了……”十分鐘後,探查完了二樓,重新回到一樓走廊的封不覺若有所思地念道,“透過這段劇情,我們掌握了兩項很重要的資訊。”
“一是將合影上那些孩子的名字和臉一一對應了起來。”若雨接過他的話道,“二是瞭解了這間學校裡曾發生過這樣一場屠殺,且兇手正是我們扮演的那些人物。”
“正確。”封不覺打了個響指,再道,“那麼問題來了……當年這七個小煞星,是如何逃脫法律制裁的?還有……操控他們的東西,又是什麼呢?”
就在覺哥這句話出口之時,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