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囉嗦!”淨先生不耐煩地喝道,“我跟!開始猜吧!第十回合!”
他不可能在這裡退讓,但是他那越發強硬的態度實際上只是為了掩蓋他毫無底氣的事實。
我們就不提淨先生和覺哥在賭博層面上那完全無法對比的巨大差距了。單論計算這方面……淨先生也是相當糟糕。
別說是對於猜數字這個遊戲本身的計算了,就是對籌碼和罰金的計算他都沒能完全做到位……這種人若是不輸。那才是沒天理了。
…………
十二分鐘過去,對局仍在繼續。
並且,已經進行到了第二十一輪。
方才那十餘個回合的猜解,讓淨先生信心大增,因為到這一輪為止,封不覺猜出的最好結果也不過就是2a4b……
“哈!哈哈哈……”看著臉色越發凝重的覺哥,淨先生不禁得意地笑了起來,“怎麼了?剛才那囂張的勁兒呢?”他仰起頭來。冷笑道,“說我是三流?你又怎麼樣?嘴上說得一套一套的,但猜了半天……似乎離答案還很遠嘛~”
同一時刻,二樓欄杆旁。
“哼……真是個白痴。”主辦者輕聲冷笑道,“連自己已經完蛋了都不知道……”
此時,主辦者身旁那兩名西裝大漢已經為他拿來了一個望遠鏡以及一臺可以連線到主廳內所有攝像頭的平板裝置;主辦者可以透過那臺平板傳送回來的畫面清楚地看到兩人在紙上所寫的內容。
“連‘逃生回合’的存在都察覺不到的廢物,居然還選擇了‘接受保護’……”主辦者隨即又念道,“這種人身上真心是除了器官以外沒什麼可挖掘的價值了。”
“少爺。”西裝大漢b這時在旁提醒道,“我想這位‘嚴先生’只能選擇‘接受保護’,因為他在外面面臨的並不是單純的負債、而是牢獄之災。”
西裝大漢a也補充道:“嚴先生的上上級是最近才被查處的貪汙重犯。作為‘那條線’上的人之一,他撈的油水也不少。如今,他亟需一大筆錢來打點關系。為自己買一個‘調職處分’的結果。否則……就得去坐牢了。”
“原來如此……官僚啊。”主辦者單手托腮,放下了手中的平板,“不好辦吶……”他的思路已經跳脫到別的地方去了,“看他那模樣……肝和胃八成也不符合移植條件了,這就是六位數的損失了……”
且不說主辦者在上面算的那筆賬,還是看回賭桌這邊。
面對淨先生的挑釁,封不覺沉默了幾秒,然後,說了句讓對方大跌眼鏡的話:“這輪我把剩餘的全部押上。八萬。”
這一刻,人群中有不少人都倒抽一口涼氣。
淨先生那得意的狀態更是瞬間凝住。變為了莫名的尷尬,以及……恐懼。
“什……什麼?”兩秒後。淨先生才反應道,“到目前為止最多隻猜中過2a的你竟然……”
“那是很正常的。”封不覺打斷了對方,“以你這個數字為例,要算出它總共有幾種排列組合不算太難,注:由於此處打不出角標,只能這樣打)用c16a55c26a44的思路或者a662這種捷徑來算都行……反正答案都是59種不正確的組合。在這麼大的基數之下,縱然有‘幾a幾b’的提示,想在十輪中試出正確答案也是有一定難度的。說白了……還是得靠那麼一點點‘運氣’。”
他停頓了幾秒:“當然了,如果你能理解我的猜解思路,那你就應該察覺到……早在三個回合之前,我就已經十分接近答案了;這時,對‘規則’足夠瞭解的人……或者說……看破了‘那幾個回合’意義的人,依然是有機會挽回損失的。然而……你顯然不是那種人。”
“你在說什麼?什麼‘那幾個回合’?規則不是明擺著的嗎?”淨先生驚慌起來,就算他的感覺再怎麼遲鈍,封不覺身上那種勝券在握的氣場也已經強烈地傳達過來了。
“我在賭回合時,特意選擇了‘二十五回合’這個數字,但你的反應表示你對這個回合的意義一無所知。”封不覺的話還在繼續,“這時……我已確認了你的水準。”他攤開雙手,輕笑道,“大體上來說呢……你根本連怎麼玩這個遊戲都不知道。這一點……在你渾然不知地舍棄了‘那幾個回合’的‘逃生’機會,以及對我那猜解思路完全茫然的狀態中……也可見一斑。”
封不覺說到這兒,喝完了杯中所有的香檳,頓了頓再道:“行了,別愣著了,一分鐘快到了哦。”
“嗯?啊!”慌亂之中,淨先生的決定時限已到了最後五秒。
當他看向計時器時,腦海中還是一團漿糊:“這小子到底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啊!是虛張聲勢嗎……如果是虛張聲勢,那這裡只要我咬咬牙就能直接滅了他,但萬一……”
“三……二……”另一方面,封不覺已戲笑著高聲倒數起來。
“我!我……”最終,淨先生閉上眼睛,猛然按下了計時器,同時,口中怒喝一聲,“我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