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在下’？”聽到這個稱謂，姬渢瓏的視線很快就移到了絮懷殤腰間的雙刀上，“絮姑娘……亦是江湖中人？”
“我……不算是吧。”絮懷殤察覺到了對方的目光，本能地將一手摁在了刀柄上，“這個……只是用來防身的而已。”
“防身？”姬渢瓏笑了笑，“呵……好吧……”她露出一個不置可否的表情，轉過身道，“二位，請跟我來吧。”
聞言，覺哥和絮懷殤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前者聳聳肩、後者點點頭……一同跟了上去。
不多時，他倆便在姬渢瓏的帶領下穿過了前庭的花林，來到了一個荷花池旁。
池邊的巖岸上，佇立著一座石亭。
此時，亭中的石桌上，已然備好了茶水。三人很快便步入亭中，對面而坐。
第一杯茶的熱氣尚在升騰時，姬渢瓏就率先開口道：“封寮主，我這人說話不愛拐彎抹角，所以……我就直說了……”她毫不避諱地直視著覺哥的雙眼道，“我對你那套‘聖元之外’的修煉法門並沒有什麼興趣，這次請你來，其實就是想跟你過兩招……解解悶兒。”
“哦，這樣啊……”封不覺懶洋洋地回道，“那我有什麼好處嗎？”
覺哥的反應大大出乎了姬渢瓏的意料，她本來以為這個男人會一臉獻媚或喜出望外地答應這個要求，根本沒想到對方會如此淡定地開始談條件……
“好處？”姬渢瓏用疑問的語氣，似笑非笑的神情，將覺哥話中的關鍵點重複了一遍。
“是啊。”封不覺用理所當然的口吻應道，“我就是去街上賣藝，耍一套莊稼把式，也能賺個三瓜兩棗的吧？你現在把我請上門，給你單獨表演，還要‘過兩招’，難道不給報酬麼？”
“呵……這倒是奇了……”姬渢瓏好像覺得眼前的狀況挺好玩兒的，笑著回道，“同是江湖中人，比武切磋還要收錢？”
“哈！”封不覺大笑一聲，“我問你，什麼叫江湖？”
姬渢瓏似是來了興致，準備繼續和覺哥扯淡：“我不知道……要不然……你說說，我聽聽。”
封不覺一本正經地回道：“江湖，是一個虛無的概念。用以描述一群有組織無紀律的非政府武裝力量之間的關系。”
他的解釋成功將姬渢瓏給鎮住了……
“哦……”姬城主很少這樣回應別人的話，但這會兒她著實有點兒懵。
“我認為，姬城主並不算江湖中人。”封不覺又道。
“不算嗎？”姬渢瓏問道。
“不算。”封不覺回道。
“那我算什麼？”姬渢瓏又問道。
“你是個有錢、有地、有戰鬥力、還養了一群私人武裝的……財主。”封不覺道。
“哈哈哈哈……”姬渢瓏仰天大笑，笑了一陣後，搖頭道，“真沒想到……有人會當著一個‘元聖’的面，說其不是江湖中人，而是個財主。”言至此處，姬渢瓏神情突變，話鋒一轉，“呵……我是財主，那你算什麼？”她的語氣忽然就冷了下來，“難道是個要飯的嗎？”
“不是。”封不覺不為所動，悠然地飲了口茶。
“那你就是個說書的。”姬渢瓏又道。
“呵呵……”封不覺放下茶杯，“城主言下之意……我是個只會耍嘴皮子的騙子？”
“我可沒這麼說。”姬渢瓏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像個男人般揹著雙手，在亭中緩緩踱步，“雖然火老將軍身上有傷，但能正面接下他流火追雲劍的人……無疑是有些能耐的。”
“那城主是何意啊？”封不覺問道。
“我的意思是……”姬渢瓏慢慢念道，“你很善於虛張聲勢、故弄玄虛。”
“何出此言？”封不覺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