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利爪,貫入了刑師的後心。握住了他的心髒。
“唔……你……”刑師雙目圓睜,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說誰是白痴?白痴。”薩摩迪爾陰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為……什……麼……”刑師的口,淌下了黑色的血。
“當然不是因為你喊我白痴了,呵呵呵……”薩摩迪爾冷笑道。
此刻的薩摩迪爾,與剛才判若兩人。他的狂亂、魯莽、暴戾……皆是假象。
他的雙眼,也從未被仇恨和憤怒矇蔽過。
生於一個邪惡的種族,卻仍能一步步爬上時官的位置……他的城府和智慧,是毋庸置疑的。低估了這一點的人。便會付出代價……
“比利……讓我跟你問個好。”薩摩迪爾的後半句話,似是當頭澆下的一盆冰水,讓刑師感到了徹骨的寒意。
…………
“我的確只是來看望你的……”
“反正你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
…………
“那個混……賬東西……”刑師咬牙切齒地念道,“他是……‘來見我最後一面’的吧……”
“呵呵……你能明白就好。”薩摩迪爾笑道,“咀魔島上的一切……都是交易。你別怪我……我也只是和他做了筆買賣罷了。”
“不……不對……那他為什麼還要來提醒我……”刑師又道。
“因為他很清楚……”薩摩迪爾接道,“……如何才能讓你這種自作聰明的家夥上鈎。”
薩摩迪爾頓了兩秒,用嘲諷的語氣接道:“比利只是給了你一點點暗示。你就坐立不安了;一具蠶母的屍體,就讓你胡思亂想……於是,他走了以後,你迫不及待地來到迷境展開調查。並發現了事情的始作俑者——那批異界旅客。”
“你……怎麼會……知道……”刑師艱難地接道。
“哈!這不明擺著嘛?”薩摩迪爾陰沉地回道,“你以為牢籠的封印是剛剛才松動的嗎?”
“這不可能……”刑師神色陡變,“比利他沒有……”
“不,他的實力很強。”薩摩迪爾道,“雖然我也很吃驚……但現實是,如今的他,比我還要強……”他頓了一下,“當然,那不是重點。總而言之……早在比利和我達成交易時,我就已經自由了,我的力量亦不再受到牢籠的制約。自那時起,島上的一切……我便全都可以探查到。”
“而你所做的那些事……我也都看在眼裡。”薩摩迪爾又冷笑了兩聲,再道:“呵……無論你多愛說那句hever,但本質上……你依然是個事事都處心積慮的鼠輩。刑師,你從來就沒有正面挑戰強者的勇氣。甚至在面對弱者時,你也喜好用一些突然襲擊或者暗算之類的手段……
你和這世上的所有施虐狂一樣,你身上所有的表象、和你所做出的行為,都只是在掩蓋你內心的自卑和軟弱……卑鄙的蛆蟲和你相比都無比高尚,你真是個令我作嘔的家夥……”
言至此處,薩摩迪爾的利爪越握越緊:“話說回來……讓你這樣的宵小露出破綻……還真是不太容易。”他活動了兩下脖,“我已經演得很賣力了。可你對我的防備卻絲毫沒有鬆懈……哼……要不是忌憚你掌握著‘將我重新封入牢籠’的鑰匙,我早就直接動手了,根本沒必要等待這樣的機會……”
此時的刑師已無法開口回應,他的雙眼寫滿了絕望和懊悔;還有比利的那些話語,在其眼前不斷閃過……
…………
“不要輕信表面現象。”
…………
“還好……”薩摩迪爾繼續說道,“瘋不覺的表現倒是沒有讓我失望。他真是個惹人厭的家夥不是嗎?呵……有他的配合,我的表演也顯得更自然一些。”他說到此處、語氣微變,“不過……撇開那些不談,單論實力……如今的瘋不覺也已是個很厲害的人物了。你在上面發動偷襲時應該也意識到了吧……他和另外兩個異界旅客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我得承認……你選擇驅虎吞狼、借我的手去殺他,是很正確的決定。”他轉過臉去,瞪著刑師,“若你把那個叫鴻鵠的也殺掉。留下他一個人……你可就危險了……”他壓低了聲音,“沒有了‘目擊者’,那小也就無須在隱藏力量了,恐怕……你會死在他手上的……”
…………
“千萬不要小看了那個比你更擅長惹人厭的家夥……”
…………
經過了幾分鐘的時間,刑師的生命已走到盡頭,薩摩迪爾的話也算是讓他死了個明白。
最後的最後,刑師拼盡全力,還是喃喃地說出了一句話來:“時間之主……不會……放過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