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已經沒用了。”封不覺道:“我剛才不是看過一遍錄影了嗎,我只是看了正常的畫面而已……之前‘平田’在看錄影的時候,我就在他的精神世界裡經歷著經過扭曲的記憶,然後我來到了這裡,有什麼辦法讓我回去呢……”他沉吟道:“而且得回到11月25日傍晚以前的某個時間點……”
“很好,既然你願意配合,那就可以和醫生交談了。”橘的語氣突然變了,平靜得讓人不安。
封不覺聞言一愣:“什麼?”他又看看渡邊:“我不是一直在和渡邊醫生……”
渡邊打斷他道:“你已經將案情的回憶找回,也認識到了自己的精神情況,並且鎖定了山田這個記憶盲點,我們就可以放心了。”
“哈?”封不覺完全沒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你們忽然間……”
他的問題還沒問出口,就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因為他又變成了那種以第一人稱觀看cg的狀態,其眼前的景象再度變化。
封不覺感覺自己都快被這劇本給玩兒傻了,最初他以為是普通的鬼故事設定,接著又以為是多線並進的靈異事件,結果又發現最初那三件事處於一條被顛倒的時間線上,且只是一個精神病人經過扭曲的記憶,劇本設定則變成了現實世界的兇殺。
而接下來……他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
滋——
這是白熾燈發出的聲音,一道刺眼的白光讓封不覺從短暫的失神中恢複。
他閉起一隻眼睛,偏過頭去,過了兩秒,他適應了突然增加的光線,看清了周遭的環境。
封不覺此時正穿著一身條紋圖案的病號囚服,坐在一張桌子的前面,他的雙手分別被兩副手銬拴在椅子的扶手上,雙腳則被腳銬連在一起。
桌上放著個臺燈,還攤著一些紙質檔案。桌對面的座位上,有個穿白大褂的男人,看上去五十多歲年紀,額頭爬滿了抬頭紋,他手裡拿著張紙,正用筆在上面圈圈寫寫,其手邊還放著一個迷你錄音機。
這個房間倒不是封閉的,在高處有扇很小的、帶鐵柵欄的窗戶,一簇月光恰從縫隙中灑落。房間角落有一張床,另一角是個抽水馬桶。四面牆壁不再是單調的水泥色,而是由柔和明亮的顏色漆成。封不覺可以看到出去的門,門板上方有一個很小視窗,這小窗並非玻璃制,是由十分密實的、交叉的鐵網填滿。門的下半部分還有一塊擋板,貌似也只能從外部開啟,那兒應該是用來給囚犯送飯的口子。
“那麼……平田君,如果你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這次談話吧。”穿白大褂的男人說道。
封不覺嘆了口氣:“不好意思,有三件事,請務必告訴我。”
白大褂沉默了兩秒,皺眉看了看他:“是什麼?”
“你是誰,我在哪兒,還有……今天的日期。”封不覺問道。
對方也是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沉沉地嘆了出來:“哎……”他拿起手邊的迷你錄音機,按下錄音鍵,對著嘴說道:“2005年3月9日,病人編號0098,平田秀一。檔案錄制人,高倉太郎。”高倉把錄音機放到一邊,對封不覺道:“你不記得我了嗎?”
封不覺沒有理他,奮力低下頭,用手背去接觸自己的臉,摸了兩下後,他基本可以確定自己的臉並沒有老上十五歲的樣子。雖然看上去自己穿著囚服,但開啟遊戲選單,服裝欄裡還是沒變化。不過無論如何,從nc視角來看,眼前的人無疑就是四十多歲的平田秀一。
“你……”高倉似乎是個很敏銳的人:“你是誰?你是平田?渡邊?橘?還是別的什麼人?”
這個問題的資訊量相當大,不過封不覺也立即反應了過來:“我有多重人格分裂症?”
“是的。”高倉回道,他拿起手上的檔案,又籲了口氣:“自從1991年你被關進來以後,有多名醫生參與過對你的治療和研究,目前可以確定的人格有三個,主人格是平田秀一,另外還有兩種人格,一個叫渡邊的心理醫生,和一個叫橘的〖警〗察。那麼,你是哪個一個?或者哪個都不是?”
封不覺往椅背上一靠:“你可以叫我f先生。”他望著天hua板:“渡邊代表了平田的理性和智慧,橘代表了平田的良心和自責。平田自己……我不知道,我還沒見過他。”
“f先生?理智?良心?”高倉冷哼一聲:“好吧,f先生。那麼你代表了什麼?你的身份,職業……”
“我?”封不覺笑了:“我是個推理家,從一個更高的維度而來,進入了這個身體。”他一臉輕松的樣子:“我正在逐步掙脫某種由思想鑄造的囚籠,其主體有可能是我尚未見過的平田君,也可能是別的什麼東西。我從最混亂最模糊的記憶世界,突破到潛意識的自我精神世界,然後又拾回了一些重要的記憶,並來到了這裡。”他往前挪了挪身子:“我現在嚴重懷疑,高倉醫生,你,和這間牢房,究竟是〖真〗實的,還是另一重牢籠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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