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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慢慢深了,東來福地的夜晚吹拂著微涼的海風,帶來島上靈花靈草獨有的香氣,寥寥纏繞在每一個院落、小道。
明天就是大比了,十大派練氣後期及巔峰的弟子都將上臺和他挑戰,張嘯天落寞的躺在屋頂上,雙手枕著頭,默默望著皎潔的明月。小黑前些日子陷入了沉睡,估計又要突破了。
今夜他不想再修煉。就這樣靜靜的躺著,看著明月無聲的撒下一片片柔意,聽著耳畔海風輕輕繚繞在發絲,帶起微微的“簌簌”聲,好久沒有過這樣平靜的時刻了。
父親慈愛的笑臉彷彿在天際向他頷首,哥哥爽朗的笑聲依稀還在風中回蕩,往日的事情仿似一場夢,只隔著透薄的輕紗,只需輕輕拂手,那些逝去的,彷彿就能眨眼出現在眼前!
心中微微有些酸楚,滾燙的淚水一滴滴無聲的滑落,在屋脊上摔出一粒粒明亮的細珠。他慢慢的閉上眼睛,聽著自己的心髒在痛苦中哭泣般低鳴,一切的一切都仿似離他遠去,黑暗的世界中,只留下自己在默默地行走,默默地追憶。
煩悶的感覺悄無聲息的滋生,他微微皺眉,丹田中不受控制的一陣收縮,彷彿有什麼想要掙紮著沖出來,撕裂他一般。緊吸口氣,混元功法快速運轉,慢慢將靈力運轉自如壓下。
“呼~”長長嘆了口氣,他睜開眼睛繼續望著天際慢慢被浮雲繚繞的皓月。最近幾日,丹田中總會傳來這種異動,彷彿有什麼東西想要沖出來,將他撕裂一般,總會使他生出一種不安的悸動。但造化鼎太過於神秘,他也不敢隨意去請教長老們,只得小心的壓下,好在這種感覺來的快,去得也快,暫時也還沒有給他造成什麼影響。
“小友好雅興。”
就在他撫平體內異動,剛剛鬆弛望月的時候,一聲低沉的問候從一旁傳來,毫無徵兆的,一個雪白裝束的老者出現在屋脊上,靜靜坐在另一邊屋簷,也翹首欣賞著皎潔的明月。
張嘯天身體一緊,又慢慢松開,繼續躺在那裡,眼神淡然的回道:“前輩好身手,好雅興。”
不是他不害怕,不過來者明顯不凡,防備也是突然,而且能出現在元宗最為中心的內院長老處,也不是什麼外人吧?最為重要的是,這位老人明明坐在那裡,卻彷彿只是一個光影一般,給人一種虛無感,更別說什麼敵意了。
“小友可知,緣何日有烈陽,夜有明月?”老者深望了半天,突然嘆口氣低聲問道。
張嘯天一怔,老者的突然發問打斷了他的思緒,不過出於禮貌,他還是平靜的回道,“我道家所言,天地分陰陽,白晝間日月交替,意在使萬物陰陽協調,冷熱交替,從而生生不息。”
“是啊,陰陽交替,冷熱迴圈,才是生生不息之道啊。小友天資聰慧,靈力深厚,可知為何遲遲無法突破?”老者慢慢轉身,眼神平靜的看向平躺的張嘯天。
張嘯天只覺身上一陣冰涼,對方雖然恍若虛無,可這平淡的眼神卻似乎能夠看透自己的一切般,讓他分明感受到了赤裸在夜風中的感覺。
不過他還是微微皺了皺眉,沒有說話,一副靜等對方講解的樣子。
“小友悟性極高,這關乎你的靈魂修為深厚。靈力濃厚,也可助你溝通體內脈網。可這些都是修煉或外物催生出來,就比如那白日的烈陽,給你了足夠的溫暖。”老者沒讓他多等,片刻後就又轉過身,自語般說道。
“你如今欠缺的,正是皓月的柔情去牽引。陰陽不調,最終的結局只能是走火入魔,即便你真的靠著硬拼沖擊到築基,也難以達到更高的境界。”
“請前輩指點。”張嘯天平靜的站起身,語氣平淡的彎了彎身。
老者渾不在意的點了點頭,“小友為何修道?”
“為了報仇!”張嘯天想都不想就說了出來。
老者皺了皺眉,慢慢轉過身來,虛無的身影漸漸清晰了一些,不過還是不能細辯面貌。
“哎!人人心中都有一股執念,或是對親人的思念,或是對長生的貪戀。但無論如何,這股執念是動力,更是一尊難以消滅的心魔!”老者微微嘆氣,轉身又看向天際的明月。
“天地浩大,容納萬物,裡面也是有善有惡,有好有壞。我們看到的紅日、明月,還有這風,這水,這大地,如果把它們看成一個個體,誰都有自己的故事,也都有自己的牽掛和執念。”
“小友,若有一日,你能夠看清楚這世界的本質,明白了這世界緣何生生不滅,那你自身就沒有了提升的隔膜。”
老者低嘆著緩緩向著明月飄去,身影愈加暗淡,模模糊糊間彷如一個即將破滅的泡泡,漸漸消失在月光中,只留下一段聲音悠悠的飄蕩在夜空。
“萬事有圓就有缺,便如這明月。小友悟性不錯,好好琢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