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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離笑了,他是想憑這篇檄文佈告天下,我們是代天伐罪,記朝曾為正統,我們即將成為正統,反正統即是有罪。
吳博文搖搖頭,覺得是這麼個道理,只是有些費解。
李珂帶著李蘭守著白白捱了一頓打的記英。記英趴在床上,一聲不吭。
記宇替記英哥哥叫屈,為這點小事打了一百五十棍?父親太狠了。
李珂說:“你哥哥也有不是,沒有諭旨擅自回南陵,這是犯軍紀的。”
記宇問記英:“屁股都打爛了吧?我看看。”
記英說,若不是吳博文出了個主意假打了幾十棍,說不定打死了。
門簾子一掀,記宇進來了,這大出記英意料。
記英想掙紮著爬起來,記離說:“別動。”他從道一手中接過一包藥,說:“這種粉末止痛效果最好。”他親自動手給記英上藥。
李珂說:“我來吧。”記離堅持由他上藥。
記宇說:“你不打哥哥,屁股不會有傷,又何必來上藥?”
記離說:“打他,是為公事;上藥,是為親情。二者不能混同,公私不明,良莠不分,怎麼能公平?”
衣服褪下去後,記離看了看傷口創面,立刻說:“有人做了手腳。”他目視李珂,“杖打他時你不是趕來了嗎?至少有一半的板子不是打在記英屁股上的,你敢在我眼皮底下徇私?”
李珂很窘,說:“我沒有……”
記英說:“別為難母親,是吳博文吩咐下來的。”
記離臉色好看些了:“這吳博文,倒會送人情。”倒沒有深究的意思。他又開始往傷處抖藥粉。
記宇故意問:“父親要把吳博文也抓來打一頓嗎?”
“那是打不得的人啊!”記離煞有介事地說,“他連我的官都沒當過,即使有過,也不好意思打喲。”
記宇似懂非懂地望著他。
記英說:“父親,你打也打了,罰也罰了,我有話還得說。”
記離坐下來,兩眼痴呆呆的。他說:“不必說了,你要說什麼,我都清楚。”
沉默片刻,記離又說:“英兒是誰?是我侄子,卻比兒子還親,是在我跟前長大的。”是啊,他會不心疼嗎?
記離不由得想起了英兒早亡的生父。
記離從小和英兒的父親就很要好,有一次記離犯了錯,英兒的父親替他捱打……他曾發過誓,一定好好待文正,這是報答他的哥哥呀。
記宇、記英都看到了記英眼裡的淚水。
記宇搖著記宇的腿說:“那父親肯饒恕英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