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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離幹笑著說:“是,很是。”他心裡雖然反感,也不好在這請賢的好日子裡發作呀。
不識時務的吳博文仍不算完:“對於你來說,人們只看你的文治武功。倘你不留字,說不定人們以為你書法不錯,你留了,不恰恰倒了胃口嗎?”
記離已經裝聽不見,扭頭與章溢搭話了。
鄭天道:“這吳博文如此討厭,主公能容忍他嗎?”
愚才先生道:“那要看他有無真本事了。”
他們一行人沿著青石甬道走入柏樹森森的庭院,依次透過五道大門,但見上下兩層的魁文閣高聳松柏之上,油飾一新,左面是碑廊,大成殿裡尊奉著孔聖人的塑像,旁邊是七十二弟子像,巨匾是宋代大書法家米芾題的“萬世師表”四個大字。
他們在第二進院子的天井停住,這裡有涼亭和幾株大柏樹。
吳博文在這萬人敬仰的聖地,又一次不安起來。記離卻執意不肯為他們另擇居所。
記離又恢複了自信的常態:“我把四位大賢請到孔聖人的所在朝夕供奉,不正應當嗎?”
記離說吳博文未免把孔聖人過於神化了,他說孔夫子的後世弟子多為官,《論語》成了升官的書。他認為孔子比孟子強,孟子有些話莫名其妙,是混賬話。
人們不知道他為何要貶孟子,也沒人敢問。
吳博文卻對孔子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孔夫子一生並未認真當過官,他的《論語》也不過是和弟子們坐而論道的記錄。他就很懷疑,趙普真的是用半部《論語》打天下,半部《論語》治天下,那豈不是說,背熟了《論語》,人人都可以得天下嗎?可見趙普沒有講真話。
這話倒對了記離的脾氣,他說:“太對了,我就曾試過在《論語》裡找治國之方,可是沒有找到。做人嘛,不妨學學《論語》。”
一主一僕,出於同一師門,為得到劉伯溫,只得為蘇坦妹立碑,實則是記離的恥辱柱。明知鬼在何處,卻又不能捉鬼,誰解苦衷?
記離與吳博文以及隨侍官員來到魁文閣二樓大廳坐定,記離先向愚才先生等說:“吳博文先生是天下大賢,我們能請來,實屬不易,今後不要用繁文縟節來打擾他們,我連官職都不敢委屈他,永遠稱先生。”
吳博文說:“端人飯碗,總不能什麼也不幹。我們在舟中試著草擬了治世十八策,請過過目,不知有用否。”
記離接過來,說:“這一定是良策,回頭我細細地揣摩。”
吳博文看到門口旗上有“武帝王野”字樣,很不以為然,就說:“你們迄今為止還用著王野武年號,不知想用到何時?”
記離向他解釋,雖王野的年號,我們的事,他並不管,這總比樹敵為好,如果這個時候廢了王野的年號,反目為仇,便在北方又多了一個勁敵。
吳博文認為既是權宜之計,就更不該在各處王野王像,對他頂禮膜拜。
記離豈願意永遠向別人稱臣?這不過是事出無奈,他不想與吳博文探討這個問題,他心中有數,到時候他會設法擺脫王野的,現在箍在頭上的也不是緊箍咒,頭不會疼,羽翼未豐時先戴著也不妨。
他們的話題很自然地涉及到了土佛大師。記離稱他是自己的蒙師,吳博文既在書院師從過他,二人居然可稱師兄弟了,關系又近了一層。土佛向記離力薦吳博文,反過來再勸吳博文出山輔佐記離,他是個搭雙橋的人,怎能不叫他們懷念。
記離想起土佛留下的“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九字真言,問吳博文的看法。
“韜晦之計很需要,但不是不思進取。”吳博文說。
記離向他問計,對武子豪、王猛兩股勢力,先除掉哪個為對?
吳博文分析,武子豪不過是個暴發戶,叛軍出身,沒有遠大目光,這種人不足慮。王猛本是記武王的部下,卻被國師申屠迫叛變自立為王,此事很不得人心,但時下武子豪地廣藏富,兵強馬壯,威脅最大,他主張先打強者,一旦平了武子豪,王猛就孤掌難鳴了。
記離不太理解,按常規做事應先揀軟柿子捏,相比之下,王猛較弱,易於擊垮,為什麼要先打強者呢?萬一打不動,就會挫折士氣,一蹶不振。
“這是明公攻打紹興的理由嗎?”吳博文想起了記離在浙東用兵。
“正是。”記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