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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一定朝夕就教。”記離問,“人呢?兩個將軍何在?”
李珂說:“被愚才先生劫走了,藏起來了。”
“這是何故?”記離問。
“不藏起來,不又要被李文峰徵用了嗎?”李珂說。記離笑起來。
李珂說:“你不給愚才先生送點奠儀去嗎?他不是要趕回定遠去葬父嗎?”
記離說他疑心,並沒有這回事。
“什麼?他父親沒死?”李珂不信,豈有紅口白牙咒自己父親的道理?
夾著的尾巴露了,是不是野心也昭然若揭了?沒有人願意打敗仗,但有時打了敗仗反而更安全。想稱王的人胃口並不大,只擁有一小山城的“離陽王”權力與張政霖差不多。
記離的猜測沒有錯,大隊人馬走了,愚才先生既未穿喪服,也沒星夜回籍奔喪。
記離一走進愚才家,見愚才先生仍是平常裝束,就說:“先生居喪,怎麼不穿喪服?”
愚才先生告訴他喪服早已穿過了,不是今年而已。
記離不禁又驚又喜,果然不出所料,奔喪是先生的金蟬脫殼計。不過他以為,瞞過初一豈能瞞過十五?
愚才先生說:“家父是三年前過世的。過幾天我要回去遷墳,也是辦喪事,不為欺騙。”
愚才先生鬆了口氣哀嘆,不知是什麼人給岳丈出了這麼個歹毒的主意,把自己架空起來,再放到炭火上去烤。
愚才先生稱贊他是很高明的。這是一劫,這一劫並沒過去,李文峰是個懦弱又多猜忌的人,周圍進讒言的人又恰恰是兒子,對他這女婿——還是個義女婿就很不利了。
記離說他的辦法是退避三舍。
“很對。”愚才先生主張不與之爭鋒,要裝傻、裝憨,讓人看不出他有半點野心,也就安全了,然後靜觀其變。
記離帶有三分解釋地說:“其實,我很希望輔佐岳父成就大事,他收留了我,又把女兒許配給我,我怎麼會背棄他?”即使在他最親近、最信任的謀臣面前,記離也不肯把夾著的尾巴讓人看見,他不能讓人感到他有野心、有非分之想。如果水到渠成,被人架著、擁戴著登了大位,那就光彩得多。
愚才先生一眼就看穿了記離的內心,他也不去點破,反而用冠冕堂皇的話為他開脫,哪怕他弒父弒君,也都可以“名正言順”。
愚才先生說,親歸親,政歸政,二者不可混淆。你岳父實在掌不起舵來,你就是把他捧上天,也是徒勞,那是有負蒼天,有負後土,有負天下蒼生的事。
這一說,記離果然五髒熨帖。
接著愚才先生又說起,一切都拗不過命運的擺布,爭是爭不來的,李文峰沒有這樣的鴻運,他說早有人夜觀天象了。
“誰?”記離問。
“你的另一位老泰山。”愚才先生笑道,“一座泰山倒坍,另一座猶在呀。”他哈哈大笑。
隨著笑聲,只見老者從屏風後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