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些禁制,所守護的並非那些大人物想要的東西,他們自然不願意浪費元氣在那些禁制之上。”那人說道:“他們在等,等待他們真正想要的東西。我們對禁地一無所知,他們卻並非一無所知。”
秦洛不由皺起眉頭,難道自己發現的事情,別人也發現了?
“那你又在等什麼?”邱靜羽瞥了眼那個人,問道:“難道你還想從那些人手中搶奪寶物?”
“道友說笑了,我能夠活到現在,就是因為我不會參與這些爭奪之中。”那些尷尬的笑了笑,繼續說道:“實不相瞞,在下屬於一方勢力,專門負責打探天下寶物,收錄入冊。此次各大宗門勞師動眾,想必禁地之中的寶物必定不一般,故而才會一直停留此地。”
邱靜羽剛想問個究竟,黃念低聲說道:“快看。”幾人順著黃唸的目光,看向血山。山上的修行者不再爭鬥,大多都垂頭喪氣的朝著山下走,偶爾有幾個面帶喜色的,也不敢張揚,低著頭,一邊注意周圍的環境,一邊悄悄遠離人群。
“真正的寶物要現世了。”那人輕聲說道。
所有活著的修行者都下了山,那些企圖裝死,打算留在山上的修行者,被幾道白光變成了真正的屍體。
馬車裡的人動的手。
沒人敢譴責馬車裡的人,即便被殺死的人中,有他們的同門,他們也不敢出聲,連怒視都不敢。
“他們為何要這麼做?”秦洛有些不理解的問道:“這些人又不會對他們産生威脅,何必殺死?”
“因為他們下了命令,讓所有修行者離開。”那人說道:“這些人不遵守命令,自然只有死亡。”
弱肉強食,不過如此。
秦洛很同情那些無辜的死者,他們沒有死在爭奪之中,卻死在一時好奇之下。但秦洛並不打算為那些人做些什麼,首先,他不想多惹事端,再者,他沒有理由去幫那些人複仇。
在這個世界生活的久了,秦洛變的冷漠了許多,他不再是當初為了一些人,獨自面對數百食屍獸的秦洛了。
馬車緩緩行駛,每輛馬車都極為富麗堂皇,宛若一個移動的宮殿,拉車的妖獸雖然各不相同,卻都是大陸上極為少見的妖獸,每一個妖獸,都在彰顯著馬車之中人的地位有多麼顯赫。
那些妖獸的速度,自然要比禦風獸、迅疾獸快上數倍,甚至數十倍,按理來說,即使是爬山,速度也不會慢下太多。
因為山中有禁制,無法飛行,無論人還是妖獸,都只能攀爬上去。
山早已不再是普通的山,山上鋪滿了屍體,修行者的血液還未幹涸,馬車中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修行者,他們的隨從哪敢讓馬車染上血跡?更不可能讓馬車碾壓過哪些弱小的修行者的屍體。
侍從不斷的用屍體將山上的血擦幹,然後將屍體扔向遠方。
那些逃到山下的修行者,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侍從冷漠的動作,心中慼慼然。
山下只剩下一輛馬車,那馬車同樣啟動了,但並非前往山上,而是朝著秦洛這邊行來。山下的修行者主動的給馬車讓路,俯身恭敬的行禮,不敢露出一絲不滿。
“道友,你貴為明道境的強者,為何不隨我等一起前往禁地?”馬車在黃念面前緩緩停下,馬車周圍的侍從,從原先的高傲,便的極為謙卑。說話的人依舊坐在馬車之中,語氣隨和的邀請黃念。
黃念看了一眼秦洛,見秦洛微微皺了皺眉頭,便答道:“小女子只是與好友路過此地,對禁地之內的寶物,毫無窺視之心,不能為前輩盡微弱之力,還望前輩海涵。”黃念回答的很有禮貌,也很有誠意,更表達了自己不會搶奪禁地裡的寶物。
馬車裡的人嘆了口氣,說道:“既然道友心意已決,老朽就不強求了,等老朽取了寶物,若道友有興趣,老朽願與道友分享。”說完,馬車轉了個彎,朝著山上而去。
山上已經有了幾輛馬車,馬車後留下數條幹淨的道路,但這輛馬車卻並不走那些幹淨的道路,而是由侍從們重新開闢了一條。
“為了所謂的尊者風範,如此對待屍體,難道這就是強者的作風?”秦洛喃喃道,黃念等人也面露不悅之色。
開始那位修行者此刻臉色煞白,悄悄退到一側,馬車裡的人是什麼身份,他很清楚,他說黃念是明道境的修行者,自然不會有假,想到之前對待秦洛的傲慢,他心中升起恐慌,準備離開此地。
“放心吧,洛哥哥不會對你做什麼的。”黃念揮了揮手,一股無形之力,將那位修行者推到了秦洛的身後。
黃念對秦洛的稱呼,讓那人更加驚恐,額頭滲出了冷汗,他微微抬頭,用餘光看向秦洛。只見秦洛靜靜的看著另一座山,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