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小黑漸漸長大,眾人忙於修行,根本無力照顧它,便將它放於後山,秦洛幾乎忘記了這件事。
再見到小黑,秦洛難免想起當初遊歷時的事情,正是那次遊歷,讓秦洛改變了許多。感慨了片刻,秦洛習慣性的晃晃腦袋,拋開雜念,繼續邁步前行。
走過十幾片林子,場景終於有了一些變化。
一條小溪將林子與茅屋分開,茅屋四周,有遍地的野花。茅屋很普通,沒有院子,只有它孤零零的佇立在野花中。環顧四周,那些野花到處可見,反倒沒有一棵樹木。
秦洛輕輕一躍,到達小溪對面。那間茅屋的門開了,走出一位中年人,秦洛還未來得及說話,那中年人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清心宗弟子秦洛,見過前輩。”秦洛只覺得面前站著一座山,他知道,眼前的人,可能就是守護後山的人。
那中年人上下打量了秦洛一番,點點頭,說道:“跟我來。”
只憑一眼,那中年人便斷定秦洛是清心宗弟子,多少讓秦洛有些意外。但秦洛並未多言,安靜的跟著那中年人,行走在野花之上。那中年人踩著看似隨意的走著,實際上走的很有講究,他走過的地方,那些野花依舊盛開。
清心宗的前院,山林交錯,已是極其宏偉,沒想到後山更是壯闊。秦洛一邊小心翼翼的跟著,一邊觀察周圍。
中年人那樣的茅屋,後山之中還有許多。秦洛不由得感嘆,清心宗果然不似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走了半日,那中年人停下腳步,指著一間茅屋說道:“南山交代過,這便是你修行的地方。”
李南山行事縝密,在秦洛回來之前,已經將所有事情都交代好了,也免的秦洛多費口舌。秦洛恭敬地道了謝,那中年人依舊只是點點頭,然後沿著原路返回。
秦洛目送那中年人離去,而後推開門,進了屋子。
屋子是一間極普通的屋子,屋內的陳設也很簡陋,多年沒人居住,難免落下許多灰塵,秦洛認認真真的將屋子打掃了一遍。
做完清掃的工作,秦洛坐了下來。
後山之中有許多草屋,那些屋子的主人,大多將自己長年累月的關在屋子之中,不理外界的風風雨雨,沉浸在修行之中。而接下來的許多年,秦洛也要像那些人一樣,獨自生活在這間屋子裡,直到他認為他足夠強大。
只是何為足夠強大?在秦洛看來,道明已經足夠強大,卻連它一招都接不下,那他需要修行到什麼時候,才能夠稱得上強大?才能夠從它的領地之中,救出自己的親人?
實際上,秦洛此時無法靜下心,太多的問題困擾著他。
那位來到清心宗的女孩,會不會就是小萱?
徐大寶雖然消失了幾百年,但到底是生是死?
還有那些之前來到這個世界的人,他們到底去了哪?
許多年前,一位光頭和尚出現在西域,建立佛寺,開佛門。
更多年前,一位女子一統南疆,立國大楚。
中原百花齊放,宗門林立,但道教卻獨樹一幟,傳承無數載。
佛寺建成之後,那個和尚消失了,南疆統一之後,那位女子消失了,道教連起源都無從查起,更不可能有人知道建立道教的人是誰。
毫無疑問的是,這些人都是他們時代的最強者。
關於那個和尚與那位女子,書中有許多記載,秦洛讀過無數遍,卻並未對任何人提起過。這種事情太過駭人聽聞,他不敢說出來。
那個和尚傳揚佛性,信奉如來佛祖,而在他之前,世上根本沒有佛這個字。那位女子姓楚名羽,在她消失之前,一直在需找一個叫虞姬的女子,而整片大陸,都沒有虞這個姓。
毫無疑問,這兩個人都是來自秦洛的世界。
秦洛嘆了口氣,拍了拍混亂的腦袋,逼迫自己暫時不去想這些事情,正如他並未追問那個來到清心宗的小女孩的下落。
宗主可能知道那個小女孩的下落,只是,問出來以後,秦洛能做些什麼?想到自己的渺小,秦洛最終忍住了好奇,忍住了激動,並未前去尋找宗主,追查那女孩的下落。
調整了片刻,秦洛終於靜下心,他閉上眼睛,神識微動,時刻掌握著周圍的情況,確保不會被突然打擾,然後開始遺忘時間,進行漫長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