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騰龍回到池家圍子,和父親商量清剿白眼狼的計謀。池震宇召集魯振邦丶高奉武丶孫雙喜丶韓玉柱丶石家富丶趙有田,細細商量如何奔襲黑風寨。
初春,天氣剛剛回緩,又下起了雪。天空烏雲密佈,陰霾昏黯,飄起了零星雪花。雪下得越來越大,下起了鵝毛大雪。大雪紛紛揚揚,在狂風的助虐下狂暴地掃向山野。天地間蒼蒼茫茫,一片混沌。
池震宇見機會來了,讓池騰龍找趙風武商定馬上奔襲黑風寨。趙風武率巡防營已經回到洮南府。接到資訊,馬上帶巡防營趕往池家圍子。
夜幕降臨,暴風雪越刮越猛,山野裡漆黑昏暗,對面不見人。池震宇和趙風武率隊鑽進暴風雪中。高奉武丶蘇得利帶人趕上裝滿銀兩的馬車先出發。
隨後池震宇帶魯振邦丶孫雙喜丶韓玉柱丶石家富丶趙有田丶伯力特古斯丶伯力斯巴古丶留金鎖丶孫乾丶呼斯樂都楞,緊跟在後面。
再往後,趙風武和池騰龍率二百名巡防營馬隊縱馬緊跟。一行人向黑風寨奔去。
黑風寨建在一座高山的山頂上,這座山就是黑風山。走到山腳下,是一道緩坡。登上山坡向上走,迎面是一道刀劈斧砍般的峭壁。峭壁中有一條石縫,是上山的唯一通道。石縫很窄,僅能擠過一人一馬。裡面曲折幽暗,崎嶇不平。
擠過山縫,又是一道陡坡,陡坡上懸一條小徑。小徑的盡頭是磷峋亂石。
過了亂石堆,來到一片緩坡,沿緩坡向上走就是山頂。山頂上有一座蹲踞的石頭砬子。石頭砬子上有一座山洞,正對著緩坡。白眼狼就住在山洞裡。綹子在山洞外用木板搭出一座大廳,當做議事大廳,也是綹子的餐廳。
議事大廳靠山洞一面,在地中間擺上了一把太師椅。太師椅上搭了一張虎皮。兩側擺四把椅子。議事的時候,白眼狼坐在太師椅上。兩側四把椅子分別坐下二當家的,三當家的,四當家的。緩坡上又蓋了幾棟木板房,作為土匪們住的地方。還有伙房,花寨,秧子房。
黑風寨的第一道關卡是山縫入口,五個綹子守在這裡。亂石堆是第二道關卡,也有五個綹子守衛。議事大廳門前守了兩個綹子。
砸開了王爺廟街這坐大窯,白眼狼得意忘形,不僅發了大財,搶回來女人,在江湖上的名聲更響了。回到黑風寨,白眼狼大宴群綹子,連宴了三天。第三天,綹子們仍處在興奮中,繼續在議事大廳大擺宴席,慶賀砸開了王爺廟街。
已經喝了兩天了,綹子醉得迷迷糊糊,神智不清,仍然狂飲不止,猛灌從王爺廟街酒坊搶來的燒酒。議事大廳裡土匪們大呼小叫,張牙舞爪,吵嚷著相互灌酒,一個個敞胸乜眼,酒氣熏天,醉醺醺胡吹亂喊,趔趔趄趄滿廳亂轉。
白眼狼一隻腳踩在凳子上,端起酒碗咕咚咚一氣灌了下去,朝天狂笑。嚷叫道:"兄弟們,我們現在是山林隊了,給日本人幹了。朝廷都怕日本人,我們靠上日本人這座大山,還怕什麼官府?放開喝,喝好了,再跟我去把池家圍子這座肥窯砸了。我就不信池家圍子是鐵打的鋼鑄的。池騰龍是降魔金鋼託身啊?就是降魔金鋼託身我也要把他的金身砸開,看你佛厲害還是我魔厲害。"
群綹子狂呼亂叫,吵嚷著:"大當家的聖明。跟著大當家的發大財啊。"
議事大廳外風雪瀰漫,一尺外就看不清了。守衛在議事大廳門前的兩個綹子醉眼迷離,昏昏沉沉地靠在大門上。黑風寨裡綹子們群魔亂舞,鬼怪恣行。
高奉武和蘇得利帶著二十人,牽了二十匹馬,馱著裝滿銀子的箱子,沿山路向黑風山上爬。高奉武帶上了韓飛虎丶洪大壯丶蘇吾英丶宋登科。狂風捲著鵝毛大雪橫掃黑風山,掠過樹枝,樹林裡嗚嗚怪叫。人們頂著狂風牽馬向山上爬,暴風雪迎面吹過來,吹得人們立不住腳,眼睛也睜不開,馬被吹得直搖晃。馱隊一點一點地向上走。
高奉武一行把槍裹在大衣裡。五十步後面,池震宇帶著魯振邦丶孫雙喜丶韓玉柱丶石家富丶趙有田丶伯力特古斯丶伯力斯巴古丶留金鎖丶孫乾丶呼斯樂都楞,身披白斗篷,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面。手裡端著槍。趙風武和池騰龍率二百名巡防營馬隊也身披白斗篷,抬著重機槍丶野戰炮,在暴風雪的掩蔽下向山上爬。
高奉武和蘇得利一行來到峭壁山縫前,綹子在山縫前蓋了一間木板房,小徑上設了路障,路旁堆積上沙包。木板房裡有五個小綹子值守。桌子上放了一罈酒,一隻豬肘子,一盤花生米。五個小綹子圍坐在桌子旁,邊喝邊發牢騷。
一個綹子端起酒盅,"吱"的一聲嚥下肚,撕一塊肘子肉,放到嘴裡咀嚼,邊嚼邊罵:"媽的,是個人就能熊咱們,他們喝酒吃肉,讓我們在這遭罪。"
又一個小綹子也端起酒盅喝了下去,說:"拉倒吧,也不看看自己啥身份?咱們就是被人踩在腳底下的,有酒有肉不錯了。不甘心?就混出點名堂來,不也去大廳喝酒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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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裡一個小綹子幽幽地說:"和官軍打仗讓我們當炮灰送死,我們命沒了,他們繼續吃香的喝辣的。外面還叫我們綹子,我們這些綹子不如臭狗屎。"
突然,綹子聽到動靜,從木板房裡跳岀。
高奉武和蘇得利正走到路障前,見路障攔路,停了下來。綹子見來了一行人,舉槍攔住,問道:"什麼人?"
蘇得利急忙上前,點頭哈腰地說:"大爺們別誤會,我是王爺廟街商會會長蘇得利,給大當家的送贖金來了。"
小綹子說:"這大雪天送贖金?捜。"上來在蘇得利身上摸一回。手凍得伸不出來,走到高奉武一行人身邊,向懷裡看看。揮手說:"上山吧。"兩個小綹帶他們鑽進山縫。剩下的小綹子又躲進了屋子。
小綹子剛進屋,池震宇和魯振邦閃身進入,把槍口對準了小綹子。魯振邦粗聲喝道:"不許出聲,舉雙手站起來。"孫雙喜丶韓玉柱丶石家富丶趙有田也閃了進來。三個小綹子嚇得臉色慘白,孫雙喜上前拿過來小綹子放在桌子上的槍。韓玉柱丶石家富丶趙有田過來把小綹子捆住,扔在地上。
池震宇一揮手,一行人又去追高奉武和蘇得利。趙風武和池騰龍率巡防營馬隊走到關卡,馳進山縫。留下五名官軍看守山縫入口。趙風武和池騰龍率巡防營馬隊繼續向上走。
兩小綹子領著高奉武和蘇得利一行人牽著馱銀子的馬隊走進碎石遍地的山縫,穿出山縫,爬上陡坡,順著羊腸小道來到亂石堆。
亂石堆的巨石後面,也搭了一間木板房,五名小綹子守在裡面。見上來一行人,出來一個小綹子攔截。送高奉武和蘇得利一行人上山的兩小綹子上前打招呼,喊道:"王爺廟街商會會長蘇得利給大當家的送贖金來了。"
守亂石堆的小綹子放鬆下來,撤開路障。高奉武走了過來,突然掏槍對準小綹子,小綹子們木瞪口呆。韓飛虎丶洪大壯丶蘇吾英丶宋登科立刻闖上來,迅速繳下小綹子的槍。高奉武丶韓飛虎丶洪大壯丶蘇吾英闖進木板房,槍口對準房子裡的四個小綹子。小綹子們誰也不敢動。高奉武丶韓飛虎上前捆上七個小綹子,扔在房子裡。又悄無聲息地爬上緩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