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昶永哈哈大笑,說:"有財大家發,大家都發財這財發得才穩當。"
王佐臣告別劉昶永,走進札薩克圖蒙荒行局,一次報領生荒六千頃。王佐臣交荒價銀交的是銀元寶,讓隨從往蒙荒行局搬進來十個裝滿銀元寶的箱子。
鐵嶺鉅商,庶吉士張成棟是東三省官場和商界都廣為知曉的歸隱鄉紳。離開翰林院後,回到了鐵嶺老家,東籬採菊,廳前品茶,頗為閒悠然自得。
這天張成棟坐在大宅院後花園的涼亭裡,望著古木參天的南山,聽著陣陣松濤,詩意大發,搜腸刮肚地搜尋新詞。想了幾句,自覺枯燥乾癟,揺搖頭自言自語:"老啦,江郎才盡了。"端起茶碗呷茶。
家僕跑了過來,對張成棟說:"老爺,我聽到了一個好訊息,札薩克圖王旗正在放荒。好多豪門富商都去領荒啦。"
"唔?你再說一遍。"
家僕又說一遍:"附近的許多豪門富商都帶人去札薩克圖王旗領荒。今天從咱府門前過去四丶五夥啦。"
張成棟來了興趣,說:"這可是一個發財的機會,咱不能錯過。"
張成棟馬上讓家人準備車馬。他對家人說:"札薩克圖王旗開發金礦了,咱也去挖金子去。"
第二天,張成棟就坐上寶馬豪車上路了。張成棟的寶馬豪車裝飾的雍容尊貴,氣派非常。僕役丶家丁前護後擁,一支上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奔向雙流鎮,張成棟直奔到札薩克圖蒙荒行局交銀子領荒。
張成棟在塵土飛揚的車轍路上顛簸了三天,顛得腰痠背痛,趴在車轎內,兩名侍女輪換著給他揉腰。好不容易到了沙漬茅土,累得下不來車。侍女攙扶著爬了下來,僕役們搭起了蒙古包,張成棟躺進去不再起來,讓侍女給他捶打腰和腿。
張成棟對隨從們自嘲道:"廉頗問飯,垂垂老矣。我如今腿腳也都不靈便了。"
伊桑阿和張心田聽說翰林院庶吉士張成棟到了,更不敢怠慢,兩人親自趕到張成棟的蒙古包去看望他。張成棟見伊桑阿和張心田過來,心裡得意,對伊桑阿和張心田說:"有勞二位過來看望老朽,足見對老朽的厚愛。老朽當對京城昔日同僚稱頌二位勤謹國事,乃可造之材。"
伊桑阿和張心田慌忙稱謝,請到札薩克圖蒙荒行局屋裡就坐。張成棟答應,張心田讓轎伕抬過來藍泥大轎,侍女攙扶張成棟上轎,抬到了蒙荒行局。
張心田讓僕役沏上茶水,奉給張成棟。張成棟接過茶碗,啜上了一口,對伊桑阿和張心田一本正經地說:"朝廷移民實邊,力保疆土。老夫雖然歸隱山林,仍不敢忘了國事,要為朝廷分憂。現籌到銀票二萬兩,準備領荒一萬垧。當請二位選一等地段丈量放荒。"
張心田奉承道:"張老乃元老重臣,朝廷坻柱,雖身不在朝廷,退穩休養,仍心繫國事,令我等後輩仰慕。一定按張老所示,放一等地段地號給張老。"
?張成棟又說:"西洋有開荒機器,一臺翻地能頂幾十個民夫,老夫擬引進引進西洋機器開墾,懇請貴局允諾。"張心田不知朝廷態度,不敢允諾,含糊過去。
敖漢旗豪強三喇嘛色丹巴勒珠爾絕對不會錯過這一發財機會的。色丹巴勒珠爾騎在一匹鐵青馬背上,身披貂皮大氅,裡面穿一身赭紅色僧袍。頭戴貂皮帽。
鐵青馬也是草原上難得的良駒,高大威猛,威風凜凜。跑起來腳步輕快,如流星趕月,色丹巴勒珠給愛馬起了個名字,叫騰雲青煞獸。草原上的人們看見這匹馬跑過來,便知道騎在馬上的人非同小可,不是王公權貴就是鉅商豪強。
色丹巴勒珠爾還帶著二百多人的馬隊,都持槍跨刀,身穿羊皮大氅,裡面套赭紅色僧袍,頭戴狐狸皮帽。
色丹巴勒珠爾率馬隊在草原上橫衝直撞,馳馬奔到札薩克圖王旗雙流鎮。到了雙流鎮,色丹巴勒珠爾讓眾人在洮兒河岸邊紮起了一片蒙古包,準備設一座長期營盤,他的人要留在札薩克圖王旗呆上幾年。
三喇嘛色丹巴勒珠爾帶上幾名隨從去札薩克圖蒙荒行局。伊桑阿和張心田見進來一個胖大的喇嘛,凹眼鼓腮,嘴闊頦突,背厚腰粗,肚子前凸,手持一串念珠,身上披件赭紅色袈裟,邁著螃蟹步走了進來。幾名長相兇狠的彪形大漢跟在後面,不禁緊張,站了起來。
三喇嘛色丹巴勒珠爾開口道:"貧僧得知朝廷對札薩克圖王旗的荒地放荒招墾,我佛的旨意,讓我等僧人也來領荒。貧僧籌措了銀子,擬承領荒地一萬一千垧。"
張心田說:"放荒招墾札薩克圖王旗的荒地是聖諭,繳足了荒價銀,當發地號領荒。"
色丹巴勒珠爾雙手合什說:"貧僧當尊從我佛的旨意。"爽快地掏出銀票,領取了地號和票據。
後來三喇嘛色丹巴勒珠爾把他領的荒地又轉手倒賣給俄商。清廷不允許放荒給俄國人,俄國人便迂迴下手,從中國人手裡購買札薩克圖王旗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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