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中,只見來人頭戴著鬥笠,卻被帽子上垂下來的布幔遮住了臉。
寒江雪輕聲叫道:“蕊兒,果真是你嗎,這些日子你都到哪裡去了”。
寒江雪便欲過來,那來人卻用劍挑著寒江雪的下巴道:“你這該死的,我真該一劍殺了你”。
寒江雪的下巴刺破了些許,血便淌了出來。
寒江雪哽咽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我發誓,自始至終,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我的心裡裝著你,時時刻刻念著你,你知道嗎”。
原來這來人正是秦蕊。
秦蕊泣道:“你說你心裡有我,我相信,可你見了稍有點平頭正臉的,便蠢蠢欲動,你,你把我當作什麼!”。
寒江雪道:“這花花世界,任憑溺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此生有你足矣”。
蕊兒道:“你慣會花言巧語,我卻難再信你,除非你把眼前這小蹄子一劍殺了”。
柳兒聽得此言,便在床上抖作一團,眼裡流下淚來。
寒江雪突然一把抓住蕊兒的羞光劍,便刺向自己的胸口。
蕊兒大驚,急忙松開手。可那羞光劍鋒利無比,寒江雪剛癒合的傷口上又破了一個洞,血便流出來。
蕊兒上來便給了寒江雪一耳光,眼淚卻流了下來。
羞光劍掉在了地上。蕊兒急忙把寒江雪的上衣脫下,拿出創傷藥來給寒江雪包紮傷口。
寒江雪看著蕊兒流淚的樣子,楚楚動人,便忍不住拿下她的鬥笠,親了蕊兒一口。
蕊兒柳眉一挑,便在寒江雪的傷口上戳了一下。
寒江雪頓時疼得直叫喚,卻又笑著捧起蕊兒的臉道:“這回子再也不讓你跑脫了,除非你真的一劍要了我的小命,我便只有做鬼來跟著你了”。
蕊兒怒道:“別亂動,再胡說八道,我便再給你一劍”。
蕊兒把寒江雪的傷口包紮好,轉身看著床上抖作一團的柳兒道:“你這個小妖精,我若再不出來,你還真動了春心,假戲真作了”。
柳兒一言不敢發,只是委屈的流著淚。
寒江雪道:“蕊兒,別再為難她,我向你陪個不是,都是我的錯,只要你不再丟下我,我以後都聽你的,你叫我朝東,我絕對不敢朝西”。
蕊兒不理寒江雪,卻拿起羞光劍指著柳兒道:“你走吧”。
寒江雪道:“此刻正是夜半,你卻叫她走到哪裡去,好歹她也是個無辜的可憐人”。
蕊兒怒道:“她有多遠滾多遠,你以為這是什麼好地方,再過不了半個時辰,那高句麗的軍馬必到”。
寒江雪道:“莫非這裡真是高句麗平陽城外的探子哨所”。
蕊兒冷冷道:“你當是安樂窩呢,那兩人假裝被你們麻翻,其實在你兩恩愛無限的時候,早趁機報信去了。若不是我趕上去一劍殺了,你兩這會子正光著屁股吊在城牆上呢”。
寒江雪便笑道:“感謝娘子救命之恩,相公銘記在心,永世不忘,從此做你的哈巴狗兒來報答你呢”。
蕊兒便斜著眼看著寒江雪道:“你少來花言巧語的這套,我卻再也不上你的當。你看了她的身子,我本該殺了她,再把你眼珠子挖出來才罷”。
寒江雪便上來拉著蕊兒的手扭股糖似的,笑道:“我的好蕊兒是千嬌百媚的淑女,大家閨秀,才沒有這麼狠心呢;我還要一生一世看著你,抱著你,若是瞎了眼,你還得伺候你的瞎眼老公,豈不是辛苦得緊,我可心疼呢”。
寒江雪突然一把抱起蕊兒,卻把頭伸進蕊兒的胸懷裡一陣亂嗊。
蕊兒笑嗔道:“快放我下來,再鬧,我真生氣了”。
寒江雪把蕊兒放下,親了蕊兒一口,正色道:“她本是大唐人,如今有意回去,咱們正好順路,卻把她帶上吧”。
蕊兒道:“她來路不明,你卻別聽她胡說,被她美色迷住了眼。在那楊柳鎮,她用美色和迷藥迷倒了多少男人,竊人錢財,連牙齒老掉了的老頭都不幸免,可知道她天生是個妖精呢。這一路上有她跟著,我卻不放心,莫不要又變成新羅桃花第二。如今你那個大胸妖精的賬還沒了,卻又來一個胸大精妖,我看你是賊心不死,死性難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