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梅被蕊兒一頓搶白,頓時咬著嘴唇,淚水便在眼裡打轉。
蕊兒背起寒江雪,過得那小木橋,便一路朝著梅花庵而來。
到得梅花庵的門口,只見裡面一點聲息也沒有,漆黑一片。
蕊兒見那庵門緊鎖,門前雪地上並無半點人走的痕跡,便對俏梅怒道:“還不快去把門弄開”。
俏梅如同得了聖旨,便急忙上去一劍把那鎖劈斷。
蕊兒揹著寒江雪進得庵來,藉著點點星光,便朝著前面的大殿裡奔來。
俏梅急忙走上前去,把殿門開啟,裡面卻是漆黑一片,便拿出火褶子吹燃,見前面一立燭架上立著許多蠟燭,便上前去一一點燃,頓時裡面便亮堂起來。
俏梅見地上有幾個蒲團,便連忙把蒲團一字兒鋪開。蕊兒便小心的把寒江雪放在蒲團上躺了下來。
寒江雪此時緊閉雙目,蕊兒急忙解開寒江雪的衣服,見他前胸後背的傷口都已經破裂,流了好的血。
俏梅和蕊兒看著,便都流下了淚。
蕊兒拿出創傷藥來,那俏梅便急忙撕下自己的衣擺,又扯成兩塊遞給蕊兒。
蕊兒把寒江雪舊的包紮布塊拿下來,又把藥倒在俏梅撕下的布塊裡,小心翼翼的把寒江雪的傷口重新包紮好,又給寒江雪穿好衣服,便把寒江雪摟在懷裡。
俏梅把自己的貂裘大氅披風解下來,蓋在寒江雪身上。
蕊兒流著淚怒道:“你滾開,不用你這麼好心”。
蕊兒一把將俏梅的貂裘大氅摔了出去。
俏梅流著淚,突然拔出劍仍在地上,怒道:“你若不解恨,便來一劍殺了我。可我就是喜歡他,除非我死了,否則,你阻止不了我!”。
蕊兒騰地便站起,拔出羞光劍指著俏梅怒道:“你以為我不敢,你再不滾遠點,我便一劍殺了你”。
俏梅道:“你殺了我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我比你愛他深。你怪我,恨我,甚至殺我,我都不怪你。可你只是把他當成你的玩物罷了。你想把他緊緊的捏在手心裡,如同捏泥人一樣,隨心所欲。可你不知道,他還是個男人,一個有尊嚴,有七情六慾的男人。你說你愛著他,可你都對他做了些什麼!你在他的胸口戳了個窟窿,又在他的後背開了個洞,這就是你對他的愛嗎?他現在這樣,半死不活的,都是你弄的,你還有臉在這裡假慈悲,該滾的人是你!”。
俏梅如同發瘋的母狼一般,把這些日子受的委屈和壓抑都發洩了出來。
蕊兒突然見到俏梅發狂的樣子,一下突然怔住了,那眼淚便嘩嘩的流了出來。
蕊兒的眼裡突然射出毒火一樣的光來,瞅著俏梅惡狠狠的道:“你這個胸大沒腦的蠢女人,竟然在這裡放屁。在五裡亭時你明明走了,為何還要回來?既然你不肯走,那我今日便殺了你”。
蕊兒一抖羞光劍,便向俏梅刺來。俏梅便閉上眼,站在那裡不動。眼看羞光劍便要刺到俏梅的胸口,那寒江雪卻突低聲呼喚道:“蕊兒,水……”。
寒江雪的呼喚使得蕊兒和俏梅兩人都突然清醒過來。蕊兒便急忙收住了手,那羞光劍卻已經觸到了俏梅高聳的胸脯,把俏梅胸前的衣服劃破了一個口子。
蕊兒急忙過來扶起寒江雪道:“你先躺著一會兒,蕊兒這便去找水來”。
蕊兒拿來一個蒲團,把寒江雪的頭枕起些,便轉身對那俏梅怒道:“你離他遠點,不許你碰他。若我回來看見,便一劍殺了你”。
蕊兒便欲轉身離開去找水,那寒江雪卻突然抓住蕊兒的手道:“蕊兒,你別殺她。桃花已經死了,你若恨,便恨我,要殺,便殺我吧。都是我不好,惹得蕊兒傷心,我死了,你們兩便都好了,可知我是個禍根呢,只是沒能還得蕊兒對我的恩情”。
蕊兒便哭道:“你這該死的,到了陰曹地府,我也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