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便連忙笑著求饒道:“我的親娘,饒了我吧,兒的耳朵不是鞦韆架子,不是用來揪的”。
兩個人都笑作一團。那桃花卻拎著一壇子酒突然進來,看見兩人笑著摟抱作一團,便紅著臉忙退了出去。
俏梅卻道:“桃花,回來,還躲什麼。以後有你看不完的西洋景呢”。
桃花站在門口猶豫著。寒江雪便笑道:“好老婆,你先把我扶起來靠在牆壁上,咱們三人卻好喝酒吃肉”。
俏梅便笑道:“你以後若是見了蕊兒,也這麼叫我,我便一切都聽你的”。
寒江雪便笑道:“這會子提她作甚”。
寒江雪說著,便欲從俏梅的懷裡掙紮著起來。俏梅便只得把寒江雪扶起靠在牆上坐著。
寒江雪便道:“桃花,進來吧”。
那桃花便提著酒進來,臉卻紅得紫脹,低頭不語,把酒放在床尾,便轉身出去。邊走邊笑道:“我去拿酒杯,和小桌”。
寒江雪看著俏梅,滿眼柔情,輕聲道:“你真美,美得讓人看不夠,此刻,我恨不得把你當下酒菜吃了呢”。
俏梅笑道:“我的肉酸,蕊兒的肉才香呢,你不是早就嘗過了”。
寒江雪道:“酸有酸的滋味呢”。
俏梅便呸道:“好你個下流胚子,再滿口胡謅,我便敲下你的狗牙來”。
俏梅便撕下一隻烤鴨子的大腿塞進寒江雪的嘴裡。寒江雪便大吃起來。
須叟,桃花搬來了小桌子放在床上,又拿來三個杯子,斟滿了三杯酒。
寒江雪拿起一杯便要飲下,俏梅卻忙止住道:“這杯酒可不能喝得稀裡糊塗,不明不白的”。
寒江雪一時沒明白過來,便不解的道:“這難道還有什麼說道不成”。
俏梅見寒江雪這樣,便怒道:“好你個沒良心的小賊,我幸好沒上你的賊船,否則此刻,我便一劍殺了你”。
寒江雪見俏梅面有怒色,不像是說笑的樣子,便忙拱手道:“娘子恕罪,相公一時想不起來或是忘了什麼,娘子給提個醒唄”。
俏梅便斜眼瞅著寒江雪道:“我進來時你先前說的什麼?”。
寒江雪一拍腦門,笑道:“我怎麼把這話頭給忘了,真是該死”。
寒江雪便對桃花道:“桃花,你且去找塊紅布來”。
桃花不解何意,寒江雪便催促道:“快去,要緊要緊”。
桃花便急忙出去,不一會的工夫,便拿著一塊大紅棉布進來遞給寒江雪。
寒江雪把紅布拿在手裡,笑道:“俏梅閉上眼”。
俏梅把眼睛閉上,寒江雪便把紅棉布輕輕蓋在了俏梅的頭上,又端起一杯酒遞在俏梅的手裡。自己也端起一杯酒道:“俏梅,咱兩喝了這杯交杯酒,便是夫妻。有天地為證,有桃花為證,不管將來是貧窮還是富貴,你都是我寒江雪的人,你必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俏梅眼裡噙滿了淚道:“我俏梅此生從此刻起,便是寒江雪的女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夫唱婦隨,絕不違拗;不管貧窮還是富貴,一生恪守婦道,伺候夫君,絕無怨言”。
寒江雪便輕輕掀開俏梅頭上的紅布蓋頭,兩人笑著,眼淚卻流了出來。兩人便交杯把酒喝幹。
俏梅道:“我自小七八歲便成了孤兒,被入了奴籍,發來晉王府服役;後來公主見我可憐,便把我留在她身邊當了玩伴,如今我奴籍未除。可是,從今以後,我便有了你做依靠,你便是我唯一的親人”。
寒江雪道:“總有一天,我會幫你恢複自由之身,到時候,咱們去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俏梅含著淚點點頭,便靠在了寒江雪的肩膀上。
那桃花低著頭,紅著臉,便舉杯道:“恭喜江雪哥哥,俏梅姐姐”。
說著便仰脖把一杯酒喝幹,卻嗆得眼淚直流,像是哭了一般。
俏梅便對桃花道:“你的日子還沒到呢,將來少不了你的呢,只是不是現在。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只要江雪喜歡,我都依著他”。
寒江雪便親了一下俏梅道:“你放心,我不會辜負你的一片情誼”。
三人含情脈脈,無盡纏綿,不知不覺便把一壇子酒喝幹。三人都有了醉意,寒江雪便撲在俏梅的懷裡,如同孩子般慢慢睡去。桃花卻撲在寒江雪的大腿上早已經睡著。俏梅摟著寒江雪,也含笑著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