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聽得寒江雪三個字,便急忙攔在俏梅前面,哭著道:“沒有,沒有”。
俏梅沒好氣的道:“你個小人兒,人小心還挺大,你還想獨吞獨佔啊,那嘴上的油星子也不讓人沾點兒”。
桃花便沖上來把俏梅攔腰抱住,哭著道:“這裡,沒有,沒有。再不出去,我叫人來”。
此時寒江雪躺在樓上的床上,卻聽得樓下二人的吵鬧,聽出是俏梅的聲音,便忍著疼高聲道:“桃花,你讓她上來,她是我大老婆呢”。
寒江雪說完,自己卻忍不住暗笑,那胸口的傷便一陣激烈的疼,寒江雪額頭上便汗珠子直冒。
樓下俏梅和桃花聽得寒江雪在樓上的話,兩人便丟開了手。桃花驚得張大了口,回過神來便連忙鞠躬道歉。俏梅卻羞得滿臉通紅,心裡暗自道:“這短命的,要死了還這樣一幅油嘴滑舌,要色不要命的花心大羅蔔樣,難怪蕊兒會差點殺了他”。
俏梅笑著一摸桃花的下巴,擠眉弄眼的笑道:“怎麼樣,服氣了吧,聽見了吧,我是他大老婆!他是我男人呢。你把他藏在這裡,還想獨佔,你找死啊。以後你若是乖乖的聽我的話,我便讓你做他的小老婆,你若不聽話,我便把你賣到妓院裡去,人盡可夫!”。
桃花便只是驚恐的看著俏梅。俏梅突然抓住桃花的胸口怒道:“聽見了沒!”。
桃花只是含著淚點點頭。俏梅得意的笑笑,指著那櫃臺上的一包鴨子道:“拿上那吃的,跟我走”。
俏梅邊上得樓來邊大笑道:“你俏梅姐姐來了,怎麼也不出來迎接迎接,難不成被這新羅的小妖精吸幹了骨髓,成了幹屍不成”。
寒江雪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大笑道:“你老公精神著呢,只等著和大老婆你大戰三百回合呢。只是倘若出去迎接了你,難免漲了你的威風,怕以後降服不了你呢,我二老婆三老婆卻要和我一起受你的氣呢”。
寒江雪一陣咳嗽,卻笑得眼淚都流出來。
那俏梅心裡一陣暗自歡喜,嘴上卻不饒人,嗔道:“你這嚼舌根該下地獄的,銀樣鑞槍頭的貨,鴨子死了還嘴杵地”。
兩人笑罵著,俏梅便來到了樓上,見隔壁一間屋子裡卻躺著一位老者,便連忙躬身拱手致意,那老者卻只在床上微微點點頭。桃花卻提著鴨子跟在俏梅身後,便向老者嘰裡咕嚕說了一通話。
俏梅站在門口笑看著寒江雪,卻不進去。
寒江雪便轉過頭來笑道:“俏梅姐姐今日好漂亮,竟如新娘子一般,快請進來吧”。
俏梅卻倚著門巧笑道:“那誰是今日的新郎啊!”。
俏梅挺著胸站在門口,一陣騷姿弄首,兩只媚眼卻直勾勾的看著寒江雪。
寒江雪笑道:“這裡除了我,還有誰,若你願意做新娘,那我自然是新郎了”。
俏梅呸了一口笑道:“你這該死的,想得倒美,如今只剩下半條命,一口氣了,還這般油腔滑調,要色不要命的花心大蘿蔔似的”。
寒江雪笑道:“英雄本色使然,沒有辦法”。
俏梅嗔道:“還英雄本色呢,我看啊是貓兒偷腥性不改。不知是偷了哪家的肥肉,差點把小命都丟了,現如今躺在這裡半死不活的,還想逞英雄,你羞也不羞”。
寒江雪被俏梅說中了要害,便只得央求道:“好姐姐,你別打趣我,既然來了,就進來好好看看你的花心大蘿蔔吧,那門口冷,裡面有火爐”。
俏梅便走了進來,笑道:“算你嘴乖,還有點良心,左一聲姐姐,又一聲姐姐,叫的我心都軟了,不像有的人,表面溫柔賢淑,骨子裡卻是潑婦,發起飆來,不管人死活,卻弄把刀子插在你的心窩子”。
俏梅說著,便彎腰來檢視寒江雪胸口處的傷。寒江雪看著俏梅呼之欲出的胸,一陣咂嘴作舌的盯著眼看。
俏梅瞅了寒江雪一眼,見寒江雪正不懷好意的笑著,便輕輕用一根小手指頭戳了戳寒江雪的胸口,笑道:“你這該死的,只剩半條命了,這會子還想著這個”。
那寒江雪頓時疼得眼淚直流,忙求饒道:“好姐姐,這會子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