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兒便點點頭。江雪便轉身欲走。蕊兒忙道:“等等,我拿了件幹淨的衣裳和大氅來,你把身上換了再出去”。
寒江雪卻猶豫起來,笑道:“那躺著一位呢,我卻怪不好意思的”。
蕊兒便拿來衣裳,不由分說便來給寒江雪換衣服。
寒江雪忙道:“我自己來吧”。
蕊兒笑道:“這會子你到不好意思起來,知道臉紅”。
寒江雪換好了衣服,卻把那蝶羽衣裳包好,卻取出兩件東西交給蕊兒道:“這是我在放春山遣香洞中得到的,兩柄金券上刻著的分別是荊廣大俠留下的‘劍經’和‘刀訣’。另一樣卻是‘始皇帝宮陵圖’及‘破宮紀要’。後者雖看不大明白,不知道將來有用無用,但也是荊廣大俠的遺物,你幫我收著吧”。
蕊兒便把東西收在自己腰帶的小囊裡面,卻從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一塊玉墜來給寒江雪戴上道:“這塊地藏王菩薩玉墜,是我娘從小給我的護身,如今我把它給你,讓它保佑你遇難成祥,逢兇化吉”。
寒江雪拉著蕊兒的手道:“這是義母留給你唯一的念想,我如何能要”。
蕊兒道:“從今往後,你便是我栓著的哈巴狗兒,我還怕你把它拐跑了不成。即便你到了十八層地獄,只要你戴著它,我便好找到你”。
寒江雪捧起蕊兒的臉親了親,轉身要走。那蕊兒卻突然拉起寒江雪的手臂便狠狠的咬住。寒江雪疼得眼冒金星,便也只得強忍著。
蕊兒笑道:“給你留下點不滅的印記,好叫你這輩子記得我。你便是做了鬼,也帶著我的牙印,那陰曹地府的豔鬼見了,便都躲著呢”。
寒江雪只得搖頭笑笑,道聲:“你自己也喝了不少酒,小心些。我到甲板上看看便回來”。
蕊兒便笑道:“去吧,最好再遇到幾個豔鬼更好”。
寒江雪笑笑便走了出去。蕊兒便倒來一碗水,把俏梅搖醒,給她喝了下去,又去把濕毛巾敷在俏梅的頭上。
那俏梅慢慢轉醒過來,便直叫頭疼。蕊兒道:“這會子你知道厲害了吧,看你下次還敢喝這麼多的烈酒,可不要命了”。
俏梅便掙紮著坐起來,看看屋子,便笑道:“我怎麼跑到你的房間裡來了”。
蕊兒道:“你呀得了臆症,說著滿嘴胡話,把我當成了你的心上人呢。還說我的肉酸,不好吃呢”。
俏梅便笑道:“瞧你這話說的,我又不是獅子老虎,卻吃你這小人兒”。
蕊兒道:“你呀是隻好色風騷的母老虎呢,吃了人肉,還嫌人肉酸呢”。
俏梅道:“你這小妮子,幾時也學得這般油嘴滑舌”。
俏梅說著,便道胸口疼,自己輕輕掀開大紅的抹胸一看,裡面卻紅紫了一大塊。便道:“莫不是被鬼給抓了”。
蕊兒卻明白過來,立時便紅了臉。
蕊兒笑道:“你呀喝醉了,偏要來我這裡撕鬧,我便扶著你過來。我便抓得緊了些。過幾天可就好了,你若還疼,那我便幫你揉揉”。
蕊兒便伸過手來,那俏梅立馬笑道:“你個死丫頭,趁機吃我豆腐,作死呢你”。
兩人嬉笑著,那追風卻找了來道:“俏梅原來在這裡,怪道找不著你。人家小兩口的愛巢,你來撕鬧什麼,剛才我見那寒江雪卻在甲板上站著呢,這大雪的夜,你們兩位美人竟也捨得,何不把人家叫來,三人作一家子”。
俏梅嗔道:“你個老沒正經的,胡說什麼呢”。
追風笑道:“公主叫你呢,有事商量,咱們兩快走吧”。
俏梅此時酒醒了大半,便隨著追風去了。
蕊兒獨自一人,對著那燭火,想起剛才的一切,以及寒江雪那看著俏梅時的身影,心裡五味雜陳,便不由得心裡酸楚起來,那眼裡便噙滿了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