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被殘月說得一陣大笑,飛雪便打馬過來,要擰殘月的嘴。殘月卻笑著跑開了。
飛雪只得恨恨的道:“殘月這小蹄子想必是想男人想瘋了,一張好刁嘴,說出自己的心裡話來”。
秦蕊聽飛雪說起那‘天下第一採花大盜’和什麼‘歡歡樂樂’的名號,便又想起在蓮花鎮‘探花舫’的事情來,臉上便一陣不自在,紅了起來。
追風卻看在眼裡,便笑道:“咱們這些井市俗人快別說了,這裡還有蕊大小姐在,人家可臉紅耳熱,雅氣得很,再說下去,我們都成了臭不要臉的臭蛤蟆了”。
秦蕊見追風說出前情來,便紅著臉道:“你們撒混打趣,可別牽扯上我,我可沒你們這樣嘴刁舌滑的”。
貞玉公主笑道:“大家還是看看現下的情況該怎麼辦,眼看那吹鑼打鼓的‘隨喜’男人便過來了,可別穿了幫,下面的戲可就不好演了”。
殘月道:“既然蕊大小姐這麼有才學,又計謀深遠,咱們啊,且聽她的一回,看她有何話說”。
秦蕊便道:“咱們這開鑼的戲一定要唱好,不能有破綻,這方面還是‘玉公主’有謀略和應變”。
貞玉公主笑道:“一群死丫頭,合起夥來看我笑話呢”。
飛雪笑道:“蕊姐姐說的是,誰叫我們家‘公子’這麼有才情且好色呢”。
一行人都笑了起來。貞玉公主嗔道:“你再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臭嘴”。
秦蕊道:“公主還得把頭上的方巾取下來,恢複女裝才好”。
貞玉公主道:“我倒把這給忘了”。
於是貞玉公主把頭上方巾挽著的長發打散,又用一塊錦帕在腦後稍稍一籠一紮,儼然便是一位風姿綽約的蓬鬆的睡美人,卻只差得一副耳環。
秦蕊便取下自己的,遞給貞玉公主。貞玉公主笑著接過來戴上,頓時大家都驚呼,好一個睡美人。
說話間,那敲鑼打鼓的一行人抬著六頂大紅花轎便走了過來,卻在不遠處停下,看見六位美人掛著大紅花,騎著高頭大馬立在村頭,先是一驚,隨即便又歡騰起來。那吹鼓手和抬轎子的女人們便都像是吃了歡樂藥一般興奮起來。
一群人到得貞玉公主面前,便停在原地吹吹打打。
只見一位長者杵著拐走出來作揖道:“紅燈嬌娃娘娘在上,這是今年我鳴鹿塬孝敬各位‘隨喜’的俊男,都是我莊上最精壯的男子了,請娘娘笑納,還望‘紅燈嬌娃娘娘’們高抬貴手,饒了我莊上一幹婦孺老小”。
貞玉公主一擺手,那些吹鼓手和抬轎子送親的女人們便都安靜下來。貞玉公主道:“都是些什麼貨色,待我等驗完貨,滿意了再說,否則,本姑奶奶便廢了你們”。
一行人便都忙跪了下去。幾個婦人便哀哀怨怨的哭了起來。
那位杵著拐的老者便是張太公,只見他戰戰巍巍的挪近貞玉公主前,眯著眼看著貞玉公主,笑道:“老朽知道嬌娃娘娘們的厲害,喜歡騎大驢子,那方面的功夫嘛想必了得。只是往年娘娘們來,騎的都是我莊上孝敬的大叫驢,怎麼這回卻換成了高頭大馬,是不是小老兒挑選的驢子不聽話,嬌娃娘娘們不滿意。若如此,我那莊上還有幾匹精壯的,可孝敬給娘娘們,當作娘娘們平日裡的坐騎”。
貞玉公主笑道:“你等的轎中不是有六匹上好的大叫驢嗎,還等什麼,都出來吧,本娘娘今年要玩點新花樣”。
追風、飛雪等一行人在後面便都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秦蕊只紅著臉坐回了馬車裡。
張太公便轉身道:“都出來吧,別藏著掖著的啦,今年娘娘有新活,大家都配合好”。
六頂大紅的花轎內便走出六位頂著大紅蓋頭的男子來,到貞玉公主前一字排開。
張太公嘿笑道:“這六個後生,都是壯男,都稱自己好大行貨,而且最擅風花雪月的事情,最解風情呢”。
貞玉公主一聽‘風花雪月’四字,便氣不打一處來,怒嗔道:“你等自稱驢大的行貨,不知比起驢來如何,今日姑奶奶雖騎馬來,且想聽聽你們這六匹人面驢心的蠢驢叫起來是什麼樣子,倘若叫得好,姑奶奶便饒了你們,若叫得不好,姑奶奶便割了你等驢大的行貨,叫你們永世做不得男人”。
秦蕊紅了臉,身旁一行人卻聽得實在是忍不住,便都大笑起來。
貞玉公主說著,便長劍出鞘道:“小一二三四五,還不過來驗貨”。
秦蕊等人便走了過來。貞玉公主道:“蕊兒,這主意是你出的,你先來”。
秦蕊沒辦法,只得走上前去,拔出‘羞光’劍,指著一位頂著大紅蓋頭的男子道:“還不叫來”。
秦蕊的臉紅如熟透了的柿子,便扭過頭來,拿在手中的劍便也往下低落,卻恰好指著那男子的褲襠,那人見狀,便急忙跪下,學著那毛驢發情時的叫聲,叫了起來。
貞玉公主等人大笑起來,道:“這‘鳴鹿塬’從今日起,該改叫‘鳴驢塬’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