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蕊道:“這是哪裡話,姐姐有了你這個好妹妹,別提心裡多高興了,又怎麼會笑話你呢。你有什麼委屈,就和姐姐說,咱們一起分擔,你要是想起傷心事,姐姐便是你的接淚盆”。
落花看著秦蕊的衣服被自己的淚水打濕了一大片,便不好意思,隨即兩人都花枝亂顫的大笑起來。
車窗外的貞玉公主騎在馬上,聽得車內兩人的笑聲,便打馬過來掀起車簾笑道:“喲,我的小美人,這麼快就另覓新歡了,本公子可是醋勁大發哦”。
秦蕊的臉一下紅到了脖子根,正想要說什麼,貞玉公主卻放下了車簾走了。
落花捂著臉笑道:“蕊姐姐,我們家公子爺真看上你了,要娶你做第六個小老婆呢”。
秦蕊紅著臉,便來撓落花,嗔道:“連你也來打趣我,看我饒得了你?”。
二人嬉笑打鬧作一團。落花癢不過,連忙求饒道:“好姐姐,饒了我吧,妹妹再也不敢了”。
秦蕊住了手,道:“你們就甘願當她的小老婆啊”。
落花笑道:“我們家公主啊就是愛鬧,喜歡捉弄別人,又常常打扮成公子樣,出來捏花惹草,尤其是像你這樣嫩得掐得出水來的俊俏姑娘,她呀最喜歡了,立馬呀便要了你呢”。
秦蕊便又來撓落花,落花笑道:“好姐姐,再不敢了”。
秦蕊道:“說正經的,貞玉公主平時總這麼兇嗎”。
落花笑道:“她呀,看見你這樣的美人才兇呢,恨不得呀,一口便把你吃進肚子裡呢”。
秦蕊拉住落花,使勁的撓她,落花笑得喘不過氣來,秦蕊方住了手。嗔道:“這回你可長了點記性!”
落花笑道:“長了,長記性了,再也不敢了”。
落花拉著秦蕊的手道:“公主呀,其實人挺好的,表面上我們五個人是她的丫鬟兼護衛,其實她從來沒有把我們當下人看,沒外人的時候,也常和我們撕鬧作一團。而且她的武功很好,很多時候,反倒是她照顧我們”。
秦蕊道:“她也從小練武功嗎?”。
落花道:“那當然了,不僅練武功,而且啊,詩書諸子百家都通,滿腹經綸呢。她呀真要是個男的,我便願意嫁給她”。
秦蕊掐了落花的嫩臉蛋一把,笑道:“你小小年紀,真不害臊,也不覺得難為情,整天滿腦子想的什麼呢!”。
落花笑道:“這有什麼,男人和女人之間,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有什麼難為情的”。
秦蕊笑道:“你小小年紀,就知道什麼是男人了!”。
落花羞紅了臉,嗔道:“蕊姐姐你真壞!”。
秦蕊道:“她身為公主之尊,父母親如何捨得讓她出來受這般的苦?”。
落花道:“我從小便跟著她,所以也知道些。我們公主呀,原本是晉王的郡公主,晉王無兒,只有這麼一位公主,自然是寶貝一般了,所以也就慣著些,當作小子來養,所以我們公主有些男孩子的樣,可她這樣倒是深得皇上的喜歡,便把她的‘郡’字去掉,加封了個真正的大唐‘貞玉公主’,可我們的大小姐不喜歡這個“貞”字,說什麼男人做得的事情,女人也能做到,憑什麼男人三妻四妾花天酒地,女人卻只能呆在屋裡作擺設,等著男人來寵。她還說啊,這個‘貞’字就是千百年來咱們女人的牢籠。所以,她最討厭別人叫她‘貞玉公主’,除了在宮裡,背地裡大家都叫她‘玉公主’呢。”
秦蕊點點頭道:“聽你這麼一說,這玉公主還真是不一樣呢”。
落花笑道:“那當然了,我們家的‘玉公主’那是人中之凰”。
二人正聊得投緣,秦蕊見落花如瀑的長發淩亂了,便伸手去幫她捋捋。看著落花姣美的面容,道:“我的落花妹妹也是位美人胚子呢,卻如何是這般風裡橫刀,浪裡逐劍的命”。
兩人正自說著,只聽得車外面追風道:“前面便是‘黑風嶺’,公主,咱們要不要停下來稍作休息”。
貞玉公主道:“過了此黑風嶺,前面便是小姑山。咱們一路走來,風平浪靜,恐怕前面的路不太平。那獨孤玥想必不會善罷甘休,還有那老公公,看似和咱們一條心,卻故意落在後面,誰知道這牆頭草打的什麼鬼主意。只要過了小姑山,便是山西地界,憑著我的尚方寶劍,便可調動軍隊,不論黑道白道,誰敢惹我們,咱們便算到家啦。只是這小姑山不容易過得,且現在已經是日暮,咱們且在黑風嶺暫且歇息,明日一早快速透過小姑山”。
追風道了聲“是”,便打馬前去前方打探。
此時殘陽如血,晚風陣陣,林間落葉飄零,遠山漸漸灰暗下來,小姑山的氤氳籠罩著一望無際的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