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客說完,便轉身強拉著蕊兒和江雪走了出去,卻也無人敢當。蕊兒哭的死去活來,卻也無可奈何。
江雪和蕊兒隨著黑衣客來到大廳,只見婉兒被綁著,兩名看押的官兵正對婉兒動手動腳,黑衣客一抬手,只見刀影閃過,兩名官兵便立時倒了下去。江雪和蕊兒忙上來解開繩索,婉兒便抱著秦蕊,兩人都哭成了淚人。
黑衣客道:“趕快走,去找福安,想必秦老爺早有安排。你父親的‘袖裡乾坤’一但用盡,官兵立馬便會追來,到時候我就是有三頭六臂也難保你們無恙”。
蕊兒哭道:“錢叔,救命之恩蕊兒銘記在心,可我怎能捨下我的父母親……”
黑衣客拿下面罩,露出本來面目。原來此人正是梨香書院的僕人老錢。
黑衣客嘆道:“蕊兒,還是瞞不住你,既然你看出來了,那我就把實話告訴你。我和你的父親,還有長安大俠,當年都是結義的兄弟,我們共有七人,人稱‘摸金七聖’,都是瓦崗寨後人,當年隨秦王起兵,為了推翻隋朝暴政,一時軍中糧餉匱乏,便由徐肅提議,成立了‘摸金蔚’,效仿曹孟德的做法,刨死人墳墓,以獲得地下的寶藏來充軍餉。後來天下大定,皇家為了掩蓋那段不光彩的歷史,便決定清除當年參與摸金的人,況且我們多數都參與了玄武門之變,那畢竟是一段遭後人詬病的歷史,所以,只要我們這些人活著,皇上的心裡便不自在,即使我們隱姓埋名,他還是要斬草除根而後快”。
江雪道:“錢叔,多謝你幾次出手相救,但此時若我們拋下義父義母,他二人必遭毒手”。
黑衣客道:“江雪少爺,其實我姓單,你的義父也不姓秦,姓徐,這其中的來龍去脈一時半會也講不清楚。待你們逃離了這裡,將來自己去尋找答案吧。現在我們必須馬上找到福安,他會安排蕊兒和婉兒。只要沒有了你們的顧慮,也許我還能趕回來救徐二哥”。
婉兒擦幹了淚,出來道:“我來時老爺藉著更衣的時機告訴我說,此劫難逃,要我有機會便帶著小姐去烏衣港找福安,他自會安排”。
黑衣客聽得此言,拉起蕊兒便走,江雪和婉兒只得緊跟其後。
一行人奔出書院,朝著烏衣港而去。剛走出一裡多地,便只見前面一輛馬車飛馳而來,黑衣客縱身攔在前面,那馬長嘶一聲停住了腳。只見那馬車上跳下來一人,卻是福安。福安忙上前來道:“小姐快隨我走,我已經在烏衣港備好了船,只要上了船,我們便可從水路逃脫”。
江雪把蕊兒和婉兒扶上馬車,轉身卻看見梨香書院燃起了熊熊大火,便知道義父義母兇多吉少。
這火勢越來越大了,須叟便映紅了半個天空。蕊兒和婉兒哭成淚人。蕊兒含著淚道:“他日必手刃仇人,以告慰父母親在天之靈”。
江雪對蕊兒道:“蕊兒,我要回去看看虛實,也不枉義父義母對我的養育之恩。將來不論天涯海角,我都會回來找你”。
蕊兒拉著江雪的手,只是流眼淚。
黑衣客道:“蕊兒你們快走,恐怕官兵馬上就到,這裡離烏衣港尚有一段路程,我留下來擋一擋,若上的船,不必等我們”。
福安在馬車上對黑衣人拱拱手道:“三爺保重”。
黑衣客也拱手示意,二人相視一笑。
福安調轉馬頭,一抖韁繩,馬車便飛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裡。
黑衣客轉身對江雪道:“你確定要回去,可想過後果?”
江雪道:“如今蕊兒已走,我雖不是義父義母親生的,但他們養育了我十幾年,我怎能不回去看個究竟”。
黑衣客大笑道:“有種,有情有義,這點像你老子。但不知當年他卻為何做出那樣的事來,負瞭如意,害了四人一生”。
江雪待要追問,卻被黑衣客拉著手飛奔了去。江雪只覺腳底生風,眼前景物一閃而過。一盞茶的工夫,二人便來到了書院門外,卻撞著官兵打著火把正從書院蜂擁而出。黑衣客提著江雪縱身一跳,便躲到樹叢裡。
只見宇文煥領著一幹人馬,氣急敗壞的道:“這兩個該死的老混蛋,不識時務,死有餘辜。給我追,今晚爾等若追不回蕊兒姑娘,小心你們的腦袋”。一幹官兵擁簇著宇文煥,便順著巷子追了出去。
待官兵走盡,黑衣客提著江雪跳了出來,進得書院,只見大火把書院燒得七零八落。二人冒著煙霧,來到書院後院,只見地上躺著死了一地的官兵,個個面目猙獰,卻是中了‘袖裡乾坤’的毒箭。
江雪看得心驚,卻突然聽得一陣大笑,程七閃了出來,小屋裡面和後面突然冒出許多手持強弓硬弩的捕快,須叟便把二人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