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徹底被琳達弄迷糊了。
“朽木不可雕也!拓自己活該,誰讓他把你教育得那麼蠢!”罵完,琳達氣呼呼地下了鞦韆,一臉憤恨不平地離開了。
安千寵幾乎被罵得一無是處,她沒想到琳達那麼討厭自己,心裡冰涼冰涼。整個人陷入混沌之中。等她清醒的時候,只記得一句話:拓也是人,他小時候就被媽媽拋棄過,你怎麼可以再讓他承受這種痛苦?“少爺,被拋棄過麼?
她突然覺得心臟一陣刺痛,眼淚不由掉了出來。
那麼完美的少爺,為什麼會被母親拋棄?猛然間回想起在華家的十幾年,她難受地躺在鞦韆上,眼淚偷偷從眼角滑落。
她真笨,少爺是在乎她的。甚至有可能喜歡她,自己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
這一刻,安千寵突然很渴望見到華拓的臉,感覺看到他,才能安撫自己恐慌而空洞的心。
她害怕那種尋不著家、尋不著那個人的感覺,好像整個世界都黑了,只有她一個人站在燈光下揣測有多少人看著自己。
書房的門突然被開啟,華拓沉著臉睜開眼睛,以為會看到琳達,沒想會是安千寵憔悴的臉蛋兒。
他心臟一窒,剛想起身就見她衝著自己猛撲過來。
這樣熱情的安千寵,他從未見過,以至於傻得忘記了反應。
“千寵,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麼?
面對男人溫柔中帶著擔憂的語氣,她更埋怨自己的笨,竟然都沒聽出來。或許是她理所應當地接受了他的關心,卻從未想過為什麼吧。
這樣的自己,真的很討厭,很自私。
她緊緊的圈住他的腰,心裡是前所未有的安定。她渴望少爺這所避風港,渴望得到他的愛。
似乎明白了什麼,華拓揚起嘴角,伸手環住她的腰,聲音帶著略微的哽咽:“看清自己的心了?
“臉頰驀地煞紅,她把臉蛋兒更往他的懷裡鑽,卻讓男人的心情變得異常開朗。就算他前一刻正陷入陰雲密佈的憤怒中。
她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對於他的影響力有多大。
他也不打算讓她知道,只要兩人能在一起,這樣就足夠了,不需要給女孩壓力。
這就是華拓,他的愛是壓抑的、瘋狂的、卻也是最深情的。
他不需要被人理解,只要心愛的女孩留在身邊,他什麼都不在乎。
雖然她的回應遲了十多年,但他總算等到了,不是麼?
深邃的黑眸泛出滿足的光芒,他把她抱在懷裡,兩個人靜靜地依附在彼此的身上。沒有激情、沒有瘋狂的akeove,只有濃濃的愛迴盪在整個華家莊園的上空。
琳達被安千寵氣的不輕,一回屋就把睡在自己床底下的兒子提溜出來,大吼一聲:“去睡你爸爸的大金庫!”睡得一臉茫然的天佑緩緩睜開眼睛,被他媽咪的獅吼嚇得睡意全無,不滿地問:“媽咪,你更年期提前了嗎?”“……”琳達的怒火燎原的勢頭突然打住,猶如一盆涼水襲來,整個人都散了。
她趕緊跑到梳妝櫃前,不停地擺弄著臉龐的姿勢,聲音帶著擔憂:“兒子,你看看媽咪的臉是不是長皺紋了?”天佑翻個白眼,開啟衣櫃爬了進去:“不要吵我,我就答應天天跟上帝溝通,讓它給媽咪一張永遠不老的容顏。”琳達眼光一亮,激動的臉撇向正關上衣櫃門的兒子道:“記得和上帝打好關係啊!”“……”離開華家的邢書,開著車往一家茶館駛去,一路上,表情嚴肅得駭人。到達目的地後,他靜靜地跟著服務員走,繞過幾個彎,終於找到約定好的那一扇門。
他走進去,視線和對方交錯,然後緩緩坐下。
而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位神秘的男子,三十歲左右,手臂上滿是駭人的紋身。
他冰冷地看向邢書,嘴角冷勾起:“終於下定決心了?”邢書面無表情,目光銳利地看著他,然後: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