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稍稍平靜，猛地吸一口氣，似乎要將空氣中所有的氧氣全部吸入肺中一般，頓了半響，才是長長的呼了出來。
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柯凡微愣。
這裡，似乎是蘇斯凱丁住處。
只是此刻木屋中一片寂靜，想來蘇斯凱丁應該是出去了。
猛地搖了搖腦袋，將頭上的水珠盡數甩去，柯凡抓起一把青綠液體，放在眼前看了看。
液體青綠，還有著一種微微粘稠的感覺，沒有一絲味道。
“這應該是丁老調配出來的藥液……”
用這青綠藥液再度洗了洗身體，柯凡站起身，走出浴桶。
迎面的高凳上赫然擺放著一面鏡子，柯凡目光隨意在鏡面上掃過，正欲穿衣，動作卻是微微一頓，視線迴轉，再度落在那鏡面之上。
柯凡神色沉靜，緩緩將鏡子拿起，看著鏡面上自己的面容。
那是一張略顯成熟的臉龐，微薄的嘴唇，漆黑的眸子，本是一張俊美的面容，只是在其黑色髮間，尤其是兩鬢處，卻生出了一根根白髮。這白髮，如雪般顏色，如光般刺眼。赫然映入瞳孔中，令柯凡微微發愣，心中湧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隱隱的辛酸，隱隱的緬懷，隱隱的憂傷。
緩緩的放下鏡子，柯凡輕嘆了口氣，面容間，多出了完全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些許的滄桑。
“怎樣，對鏡子裡面的自己，感覺如何？”
吱呀一聲，木門應聲而開，蘇斯凱丁走了進來，緩緩出聲道。
柯凡沉默的穿上衣服，沒有說話。
“你用自己的所剩不多的精力和生命去助巨炎覆滅黑木部落，除去了巨炎的心腹大患，這樣的幫助，這樣的代價，對於索要一枚寒冰石來說，已經夠了。”
蘇斯凱丁沉聲道。
柯凡不語，半響之後，搖頭道：“有些東西，不是隨便用代價這兩個字就可以去衡量的。”
蘇斯凱丁抬起頭，一雙蒼老的眸子仔細的盯著柯凡，道：“你真的想幫助巨炎，統一五部？”
柯凡一雙眼睛也是看著蘇斯凱丁，鄭重而堅定的點了點頭。
蘇斯凱丁垂下腦袋，搖頭苦笑：“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要知道，在這樣下去，你將活不過十載……”
聽到蘇斯凱丁的話，柯凡面色卻是沒有絲毫變化，重新舉起鏡子，看著鏡子裡面的面容，仔細的將那顯露在外的白髮一根根的深藏在黑髮裡，隨即放下鏡子，緩緩的道：“這是我……必須要做的事。”
“還請丁老不要告訴她……”
柯凡輕輕的整理了衣衫，深深的看了蘇斯凱丁一眼，轉身向外走去。
蘇斯凱丁搖頭，看著柯凡的背影，喃喃道：“究竟，是為了什麼？”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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