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是一個身著錦衣的平頭胖子，四十多歲左右，這胖子不僅肚子胖，臉也極胖，一雙眼睛幾乎淹進了肉裡面去，小的幾乎找不著了，嘴上一笑，八字鬍也是跟著微微一撇，頗有幾分喜相。
這是……
望著這中年胖子，那周書記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微微一變。
這中年胖子身材雖然臃腫，但行走之間卻是毫不拖泥帶水，豪聲大笑間，人便已經走到柯凡與唐婉兒的跟前。
看了看地上斷了一條腿的木桌，視線又是在周圍掃了一圈，眼珠一轉，中年胖子再度大笑兩聲，隨即騷了騷腦袋，問道：“那個，誰叫柯凡來著？”
雖說面向大眾詢問，不過其眼神卻是停留在唐婉兒的身上，顯然是在問唐婉兒。
這個笨蛋，明明說好了裝作不認識我，卻還偏偏看著我問，這不是擺明了認識我嗎，唉，我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有這麼笨蛋的一個老爹……
纖嫩的手掌輕輕的拍了拍無奈皺起額頭，唐婉兒瞟了這胖子一眼，沒理會他。
“呃？”中年胖子微微一愣，見到女兒這般冷淡模樣，他立即明白了一些，明悟的點了點頭，隨即轉過視線，落在唐婉兒旁邊的柯凡身上，嘿嘿一笑，道：“小兄弟，請問柯凡在哪？”
柯凡上下打量了這中年胖子一眼，點頭道：“我就是柯凡。”
“啊哈？原來就是你啊，快快快，把你的畫拿來，我買了！”中年胖子喜出往外，大手一揮，豪氣的道。
一旁，唐婉兒翻了翻白眼。
“嗯……你是？”柯凡心中微微疑惑，望著面前的胖子，問道。
“啊，嗯哼。”中年胖子挺了挺胸，低頭彈了彈衣角，而後雙手負背，腦袋微揚，淡然道：“z國物流集團前十強芸順豐通企業的大老闆，唐大山，就是我了。”
這個名字被這中年胖子說出來之後，周圍的人群呼吸為之一凝，面面相覷，片刻之後，火爆的議論聲頓時轟炸開來。
“唐大山，那可是豐通企業的大老闆啊。剛剛在螢幕上看過他，我怎麼說那麼熟悉呢。”
“唐老闆？天哪，全國前十強的企業老闆居然到咱們五樓來了，快快快，把東西都擺好，讓他瞧瞧咱們的東西。”
“切，你沒看到他是衝著那個柯凡來的嗎，你還有戲？”
……
“嗯。”摸了摸鼻子，柯凡並沒有像其他人想象中的一般，露出狂喜的神色。對於他來說，如果沒有龍牙的人來，就算面前站的是全國首富，他也不會有任何驚喜的表情，連命都快沒了，還還有什麼可驚喜的。
當然，面對這麼一尊大人物，柯凡怎麼說也得回笑兩聲，不然就該被人罵成不識抬舉了。
然而，正當柯凡笑著準備回應兩聲時，動作卻是微微一頓，念頭一轉，忽然想到，他會不會是龍牙裡面的人扮成的商人呢，
柯凡眨了眨眼睛，應該很有可能，否則他也不會這樣指名道姓的買我的畫了。
想到此處，柯凡猛地盯著面前的唐大山，雙眸之中終於是爆發出一股驚喜，道：“你要買我的畫？”
被柯凡這種由冷淡突然轉變成熱情的態度嚇了一跳，微微退後了幾步，唐大山看了唐婉兒一眼，才是愣愣的道：“額，是……是啊。”
柯凡兩忙上前兩步，將手上被撕成兩半的畫卷放在一張桌位上麻利的接在一起，而後指著畫中的事物，興奮的衝著唐大山一一解釋道：“大叔……哦，前輩請看，此龍名龍，此柱名鱗，此三人名為牙。要價格，不高，若論人數，千位為虛，萬位為實，要不……這個價吧。”
柯凡向著唐大山伸出五根手指。
唐大山聽的一愣愣的，待到柯凡說完之後，才是看著柯凡伸出的五根手指，卻是始終想不出柯凡話裡的價格，撓了撓腦袋，只得訕訕的再度問道：“那個，你說多少來著？”
“呃？”柯凡看了看自己伸出的手指，又看了看唐大山，重複道：“千位為虛，萬位為實……”
“唉，別跟我扯那些彎彎繞，老子的腦細胞本來就少，再被你殺死幾個老子就完蛋了。多少錢，你小子就直說了！”
被柯凡說的有些摸不著頭腦，唐大山漸漸的恢復了其本性，大手一揮，罵罵咧咧的道。
“誒？等等。”唐大山腦中靈光一閃，千位為虛，萬位為實，應該是五萬吧？
我勒個乖乖，五萬吶，就一副破畫。這小子比老子還黑。眼角撇了桌位上的畫，唐大山嘀咕道。
看了看一旁的唐婉兒，唐大山心中一嘆，算了算了，媽了個靶子，坑了就坑了，只要女兒高興就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