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老闆微微皺眉,卻有些許尋常女子的作難模樣,“原來如此,公子有所不知,這玉佩本就是我玉石閣中賣出的,所以才有此一問。”
孫有些傻眼了,自己這是到賊窩銷贓來了嗎?只是他到底還是穩住了臉色,笑道,“那就當做完璧歸趙也好。”
老闆聞言不由多看了孫兩眼,似乎詫異他厚臉皮的功夫,最後才慢慢道,“這塊玉佩是當初客人一萬兩銀子買走的,只是如今公子歸還,我只能給公子三千兩銀子。”
“三千兩!”紅袖低聲一呼,眼中滿是不能置信。
天呢,雖然孫府很是有錢,可是小姐手上的銀子可是從沒多過三千兩的。
孫有些無奈地白了紅袖一眼,最後才笑道,“莫非老闆是欺負我不識貨?若是我將這玉佩賣與其他店鋪,少說也有五千兩,到了老闆這裡生生打了我兩千兩銀子,實在是……”孫欲言又止,玉石閣的老闆卻是臉色微微一變,旋即才笑了起來。
“公子可知這玉佩當初是何人買去的?三千五百兩,公子若再是不滿,請便。”
珠簾後人影晃動,孫心中有些疑惑,對上那老闆一雙星眸,最後卻是低聲一笑,“也罷,買賣不成仁義在,既然老闆如此,我也無話可說,我們走吧。”
紅袖亦步亦趨隨在孫身後,低聲道,“公子,那可是三千五百兩,你為什麼不同意,不同意呀!”
三千五百兩呀,不是三兩五錢銀子!
紅袖只覺得心頭在滴血,恨不得搶了玉佩自己陪個笑臉然後拿了銀子走人。
孫腳下很快,嘴皮子一翻,“你以為我不想,可是我不想拿了銀子就沒命!”
他話音剛落,眼前卻是幾道人影閃過,然後孫被擋住了去路。
“公子,還請交出玉佩。”
孫皺了皺眉,笑中滿是不屑,“我倒是不知道玉石閣什麼時候還幹起了打家劫舍的勾當!本公子不想的話,誰都別想勉強本公子!”
“孫小姐,若是本侯想要那玉佩,不知道孫小姐舍不捨得割愛呢?”
孫聞言一愣,才發現眾人身後緩步走出一人,青衣磊落竟是冠軍侯周靖康!
“侯爺?”孫頓時慫了,這可是真的殺人如麻視人命如草芥的主兒,自己要命還是要玉佩,那還用說嗎!
“侯爺吩咐,小……小女子豈敢不從?”
紅袖驚詫自家小姐的變臉,只見小姐竟是恭恭敬敬上前,將玉佩雙手奉上。
周靖康拿過了玉佩,指尖甚至故意在孫手心一劃,良久才低聲笑道,“孫小姐放心,本侯向來是知恩圖報的。”
孫要哭了,侯爺,我能不能不要你的報答?
“只是女兒家流落在外終究不好,本侯聽說令兄可是尋覓小姐多日,杜三公子,可真是金屋藏嬌,用心良苦呢。”
孫卻是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了,只低著頭聽周靖康道,“把孫小姐送回府上,告訴孫公子,不必上門道謝了。”
孫欲哭無淚,可是一群將軍府的護衛看守下,他能脫身而逃的機率幾乎微乎甚微……
老管家很是詫異孫的歸來,對著侯府的兩名侍衛再三道謝後這才將孫迎進了府中。
“小姐回來的剛好,少爺臨走前還說,這兩日若是小姐回來了,就讓老奴陪著小姐去太傅府上走一趟,少爺他果真料事如神。”
料事如神?孫冷笑了一聲,“那要是我不回來呢?”
老管家有些詫異,然後想了一想才慢吞吞說道,“少爺說,那就等小姐回來了,立馬押上花轎……”
孫為之一噎,看到老管家眼底藏著的笑意這才確定眼前的人竟是在嚇唬自己,不過……他剛才似乎聽到了什麼,“冰……哥哥他不在家?”
老管家有些懷疑自家小姐是不是當初跳水的後遺症——腦子進水了,卻還是恭敬有禮的答道,“顧州的生意出了些問題,少爺去看了看。”
老管家說的輕描淡寫,孫卻是心頭一驚。
顧州北鄰蠻疆,最是兇惡,孫家的生意竟是做到了哪=那裡。
如今孫乾的當務之急應該是處理京城的事情,竟是千里迢迢去了顧州,除非那邊的事態嚴重,除了他無人能處置!
想到這裡,孫臉色微微凝重。
老管家瞧孫這模樣很是滿意,到底是兄妹呀,雖然嘴上天天吵吵,可是關心卻不是假的。
孫在想:自己要不要趁這個機會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