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去。”方勤拉住了林燕,這個時候過去,不合適。
“真他媽的不是東西,燕子你都不知道,他們多過分!”沈寶珠看到林燕後忍不住的吐槽,“海爾曼她們一發球,那群人就又是吹口哨又是敲鑼打鼓的,不知道還以為他們家裡死人了呢,這樣算什麼贏嗎?”
排球比賽打的是場上的六個人,是替補席上的六個人,是教練組合運動員這麼多年來的努力訓練的結果,而絕對不是靠著耍賴干擾對手贏得比賽的。
沒錯,能拿下冠軍的隊伍必須有一個強大的心臟,可是那隻能是對手施加的壓力,而絕對不是場上那數以千萬計的觀眾所帶來的。
東道主是有優勢,可是東道主也不能這麼耍流氓吧?
美國女排在比賽的時候真的是受到了太多的干擾,以致於海爾曼扣球失去了準頭,卡羅爾的高點強攻卻是成了平攻根本不下球,二傳塞琳傳球根本都傳不出去,甚至還被裁判吹了好幾個持球。
薇薇安發球的時候頻繁下網,沈寶珠甚至眼見得看到米蘭達在發球的時候手都是顫抖的,這一場比賽看著讓人都心疼。
然而她們卻是什麼都做不了,還得忍受著現場那尖銳的哨音,格外的心煩意亂。
比賽結束後,美國女排遲遲不願意簽字,因為那樣就意味著她們真的要接受這個結果了。
可是到最後,伍斯特還是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過去去簽了字,排球場上馳騁多年,哪怕是傷病都沒能打垮的美國女排,卻是被這一場比賽打垮了。
林燕聽著沈寶珠訴說秘魯和秘魯女排的罪惡,到最後卻是看向了那裡坐著的葛林教練。
“我們回去吧。”方勤輕輕拍了下林燕的肩頭,什麼話都是多餘的,即使對對手惺惺相惜,可是這個坎兒卻也是得她們自己走出來才是。
日本女排和美國女排的第三名之爭還有冠軍的爭奪戰都是在明天下午,不過是在不同的場館進行罷了。
“不管今天美國女排到底因為什麼輸了球,明天我們比賽都不能放鬆警惕。”
鄧曾濤補充道:“今天咱們也都看到了,秘魯女排主場作戰,又是有數以萬計的觀眾助陣,咱們明天打比賽一定要做好最艱難的準備,你們今天早點休息,儲存體力準備打明天的決賽。”
袁成民留下曹慧、楊曦和張雲潔幾個老隊員,林燕則是想要出去走走,其實時間還早著呢,她打算出去跑步散散心,今天美國女排的失利讓她意外,而更多的是覺得遺憾。
不能夠在決賽中復仇美國女排,再等到這麼個機會,那真的要等奧運會了。
“還亂跑?”男排幾個正準備出去看看利馬的夜生活,剛巧碰到出門的林燕,幾個人笑了起來,“我怎麼覺得林燕你平日裡都戴著張面具似的,看著聽話,其實是最不聽話的呢?”
汪經緯總覺得是這樣,學什麼都很是省心,服從上面的安排,可是卻有自己的想法和堅持。
看似一個乖孩子,其實骨子裡帶著叛逆。
“用你管?”林燕瞪了一眼,她正心裡頭鬱悶著呢,被汪經緯這麼一調侃,登時就是回了一句,這下子把汪經緯說懵了,半晌才道:“我就說她……”
“知道還這麼嘴欠。”霍傑沒好氣的一句,“你還去不去了。”
“去去去,怎麼不去,不過老方,我怎麼覺得你這個小徒弟有些不太對勁,你還是跟過去看看吧,別出什麼事。”汪經緯轉頭一看,卻哪裡還有方勤的影子。
“這人,跑的還真快。”
……
林燕知道自己後面有人跟著,她不想回頭,就一直在慢慢跑著,不知道跑了多遠,她看到那邊的小公園,這才慢慢停了下來,然後進了去。
只是看到葛林教練的時候,林燕還是有些意外的,葛林其實年紀並不大,比袁成民他還要小上幾歲,又因為不是專業運動員出身,所以身體上並沒有什麼傷病,算得上是教練員中難得的了。
可是看著在路燈下徘徊的人,林燕覺得這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
“你打算說什麼?”方勤一直跟在後面,看到林燕想要上前,這才拉住了林燕。
林燕愣了下,好久才道:“約定。”她眼睛像是黑色的寶石似的,在這路燈下都熠熠生輝,方勤鬆開了手,放林燕過去。
葛林聽到林燕的聲音時愣了一下,他很是傷心,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的姑娘們,所以便是懦夫似的出了來,卻不想特意找了這麼個小公園,卻還是遇到了熟人。
方勤看著不遠處的兩個人,他聽不懂英語,不知道林燕在說什麼,可是看到林燕回來的時候腳步都輕鬆了幾分,方勤不由笑了笑,“說什麼了,這麼高興?”
“沒什麼,就說下次去美國的話,他請我吃飯。”林燕吐了吐舌頭,“不能說我就知道吃。”
方勤無奈聳肩,“我什麼都沒說呀。”
林燕:……
國際排聯對於昨天半決賽時出現的秘魯觀眾帶著小口哨進場並干擾運動員比賽的事件進行了處理,當然不可能要求那場半決賽再重賽,畢竟這是競技體育,不是玩過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