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體育界的朋友們交誼舞水平實在堪憂,倒是鬧出了不少小笑話,讓這聯誼會變得活潑了幾分。
林燕忽然站起身來,倒是讓身後的人嚇了一跳,“怎麼了?”
有些不好意思,“坐的時間長了,想出去走走。”她不知道董玲怎麼忽然間跟自己搭話,只是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水果吃多了有點撐得慌所以想要溜達溜達吧?
董玲笑了笑,她個子矮,和林燕比起來實在是差太多了,“你妹妹很乖。”
牽扯到林娟,兩人的話題就是到了一起,林燕努力讓自己既不顯得很熱情透露出幾分討好,又是不會太冷淡顯得不重視,“是呀,很乖的孩子,本來讓她打球就是為了先在北京穩定下來,只是沒想到她喜歡上了乒乓球。”
她還是覺得林娟應該去讀書,好吧,將來真的有所成就的話再去讀書也不是不可以,可是那時候就真的是小學生進大學,很多東西都會學得很吃力。新聞報道上會有奧運冠軍成了澡堂的搓澡工,讓人不勝唏噓。
可是實際情況卻不然,國家對於拿了成績的運動員還是給與了良好的安排的,學業、工作都有照顧,可是自小就是生活在體校裡的運動員對於擅長的體育專案敏感,可是又有多少人對於社會、對於文化知識的學習是敏感的,有天分的呢?
學習出現問題,工作屢屢不順,到最後,同樣都是冠軍,別人可以混的風生水起,而有的則是維持在溫飽線上。
林燕她選擇走運動這條路是現實和理想碰撞的結果,可是林娟則不然,她要是好好讀書,將來上了大學,起碼會有鐵飯碗的。再說乒乓球競爭實在是太激烈了。
只是林娟有決心,林燕不能去打擊,也不忍心去打擊。
“你不想讓她打球?”董玲想起了今天上午幫自己歸置東西收拾房間的小姑娘,臉上帶著幾分笑意,“那你自己為什麼又要走這條路?”
“大概,知道了辛苦,所以就不想要她再這麼辛苦。”平平淡淡的一輩子挺好的,大富大貴不強求,只要能好好過一輩子就足夠了,運動員太苦,太多傷病了,她是例外,可是林娟會是例外嗎?林燕不敢保證。
其實她也感覺到了,到了林娟這裡,她就是格外的矛盾,又是想要尊重林娟的想法,又是想要讓林娟過安穩日子,只可惜兩者不可兼得。
“那你覺得她適合打乒乓球嗎?”董玲問了句,這讓林燕愣了下,背後是禮堂內的歡聲笑語,外面卻是下起了雪,暖黃的燈光下竟是讓人覺得這天都不冷了。
“我是門外漢,實在是不懂乒乓球。”她處理排球時格外細膩,可是一握起乒乓球拍就是各種問題都出來了,跟她家小妹打過幾個球,輸得不要太慘。
董玲有點冷,跺了跺腳,“她不是天才,可是卻夠努力。”收拾完房子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可是那小姑娘悶不啃聲的就是連餓都沒喊一聲,耐得住氣。
知道是被她姐攛掇著過來的,大概也是為了偷師,可是這樣的小姑娘又有誰不喜歡呢?帶著林娟去外面的小飯館吃了點東西,然後她跟林娟打了一會兒球。她們樓下的院子裡就是有乒乓球檯,還有個羽毛球場,方便大家娛樂。
“這世界上又有幾個天才呀。”董玲笑了笑,“你不用太擔心,付教練是一個很好的教練,既然選擇了林娟,你妹妹又是努力,肯定能出成績的。”
林燕的擔心她不是不明白,只是言盡於此,也希望林燕能聽得進去。外面有點冷,董玲先回去了,她實在是不如林燕這般抗寒。
看著外面的路燈,林燕眨了眨眼睛,有雪花飄到了她的手心裡,很快就是化作了小水滴。
真好。林燕把小水珠甩了出去,轉身進了去。
……
“移動,腳下動起來!”袁成民忽然間吼了一句,蔣英的動作遲鈍了下,然後這才反應過來,球接飛了。
隊裡如今都在加強一傳的練習,是針對海爾曼的扣球進行的訓練。
她的重扣強攻實在是太兇狠了,而且個頭又高,比馮朗的還要恐怖幾分。若是能攔網還好說,可若是攔不住,那就還是需要後排來進行防守。
女排這邊又是引進了幾個陪練和助理教練,站在板凳上在網口扣球時一個比一個兇狠。
是呀,海爾曼的扣球再兇狠,難不成還能兇狠得過男排出身的陪練和助教們嗎?甚至於袁成民從男排那邊找來了幫手,直接讓他們放開手打女排的隊員。
這個效果是顯著的,男排隊員進攻兇猛,腳下動作靈活,可是卻是欠缺了點細膩,也正是因為這個細膩度不夠,在去年的世界盃上遇到蘇聯男排的時候吃了虧。
女排是力量不足,而男排細膩不夠,如今兩個一打起來,正好是互補了一番。
一開始戴指導派過來的還是男排的替補隊員,雖然是替補,可是力量上也是足夠的,可是沒過幾天,再過來的就是男排的主力陣營了。
戴指導也是看出了門道,索性讓男排的隊員每天少打一局,把這一局交給了女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