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隊的幾位姑娘沒太反應過來,等到回過神來,發現中國女排的姑娘們已經抱在了一起,那模樣簡直像是拿到了冠軍似的。
“亞瓊,太牛了。”要知道,這越是到了最後關鍵的時候越是容易出錯,偏生程亞瓊竟然發球得分,幾位姑娘們怎麼能不驚訝?
程亞瓊笑了笑,“蒙的。”最後一個球,其實她還覺得出界了呢,好在是壓線球,真的是緊張呀,畢竟是關鍵球,丟了的話,那還要再爭奪發球權,壓力還是很大的。
幾個人興奮的很,鄧曾濤提醒之後這才去和對手們握手告別這場比賽。
比賽結束,她們明天的對手是日本女排,至於美國女排,若是明天贏了,那還是有希望進入前三名的,端要看她們明天的表現了。
林燕和海爾曼握手的時候,忽然間聽到了對方一句話,她笑了笑,裝傻充愣,反正就這麼一秒鐘的時間,說她反應來不及也沒人會懷疑的。
“你覺得她聽得懂英語?”卡羅爾問了一句,剛才海爾曼是在問那個六號,頭上的傷沒問題吧,只是換來的卻是人家的笑臉,怎麼看怎麼不像是聽懂了的樣子。
“不知道,覺得應該是。”她問的時候,那個六號是愣了一下,卻沒有說話,要是真聽不懂的話,反倒是應該會張口問一句,“你說的什麼?”她從小就是接觸過外國人,多少算是瞭解一二的。
卡羅爾聞言笑了笑,“聽不聽得懂有什麼區別,難不成她還能跟我們來打球?”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海爾曼看了眼兩位副攻手,若是米蘭達和薇薇安有六號這樣的攔網本事,也許這場比賽的勝負還說不定呢。
另一邊,林燕被拉住,“剛才她問你什麼呢?”因為語言不通,所以她們這些人握手的時候向來不寒暄的,很是直白的握手然後繼續和下一位握手就是了,很少交流些什麼。
“沒什麼,就是問問燕子的傷要不要緊。”馮朗笑著說了句,她簡單的句子還是能聽得懂的,這段時間學習效果還是有效的。
“對哦,燕子,你傷不要緊吧?”沈寶珠忽然間緊張了起來,從後面伸頭看。
林燕覺得要是沈寶珠胳膊夠長的話,她肯定會扒拉自己的頭皮的。
“沒事,就是……”眼前忽然間有點紅,林燕伸手一摸,然後發現手指上都是紅色,“就是傷口又裂開了而已。”
她笑了笑,把一干隊友給驚呆了,這也太……雲淡風輕了吧,好在不是傷在臉上,要不那還不得毀容呀。
隊醫又是去幫林燕處理傷口,一旁鄧曾濤唸叨著,“今天真是太危險了,好在你傷得不嚴重,唉,咱們打排球的就是這樣,可是得拼命,現在不拼命,將來想要拼命的機會都沒了。”
隊醫姓劉,看林燕偷偷做鬼臉,不由覺得啼笑皆非,瞧瞧這兩位,這邊說的熱鬧,那邊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偏生又是裝出了一副認真聽講的模樣,還真是不容易。
“今天晚上洗澡的時候注意一下,別碰著水。”
“那我還能洗澡嗎?”林燕鬱悶,這換句話說就是不能洗頭了唄。
“可以呀,你明天打球的時候,傷口再崩開,到時候流一臉的血,全世界都知道你了,如何,大名人?”劉隊醫牙尖嘴利的時候,林燕不是他的對手。
“有這麼嚴重嗎?”鄧曾濤一開始沒這麼覺得,就是那個有半個指甲蓋大的傷口嘛,有些細長,為了方便處理,所以劉隊醫這才把林燕那一小撮頭髮給剪掉了的。
“傷筋動骨是挺嚴重的,可是這也不輕。”劉隊醫自然明白鄧曾濤的意思,“你們運動量大,她又是跑動多,這頭皮上的傷口結痂本來就不容易,不好好處理,那十天半個月的就天天流血流汗吧。”
這還算是好的呢,好歹是撐著比賽打完了,傷口這才是又破了,要是在比賽的時候就破開了皮,那……
鄧曾濤臉色有點不好看,林燕瞅著連忙道:“沒事的鄧指導,我明天還能上場的,劉醫生,你給我開點藥唄,塗這裡的,我保證晚上不洗頭,燻她們。”
她們運動量大,洗頭洗澡都是必須的,不然的話肯定會滿身汗味的。
劉隊醫聽到這話哭笑不得,真心覺得自己是遇上對手了,林燕看他神色鬆動,這又是繼續道:“明天可是打日本女排,你看多重要的比賽,我還指望著打贏這場比賽混上個單項獎呢,要是不能上場的話,肯定沒我的份,劉醫生你行行好。”
撒起嬌來,林燕都覺得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可是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呀,“你看我都流血流汗了,明天不能上場的話,多可惜呀。”
鄧曾濤一旁不說話,看著林燕在那裡跟劉隊醫磨蹭,他竟是覺得有些心酸。
林燕問出了他想要問的問題,背飛這一項林燕學了很久的,其他的人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用得上,要是她不能上場的話,很大程度上削減了隊伍的實力。
明天的比賽實在是太過於重要了,所以她們得拿出全副精力來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