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嬌也懶得和他廢話，直接對賀歲道：“報警吧。”
這個老闆肯定不是第一次手腳不乾淨了，絕對不敢和警察對峙。
果不其然，那老闆聽盛嬌這麼說，臉色驟變，罵罵咧咧地道：“算了算了，給你們了，就當我自認倒黴！”
其他人看過來，盛嬌也不急，拿出手機就開始撥號，那老闆這才臉色發青：“你！”
盛嬌眉梢微揚。
那老闆被激怒了，徑直把錢扔過來：“還你還你，成了吧！”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盛嬌頓了頓，撿了錢遞給賀歲，然後抬眸看向老闆。
那眼神出人意料的平靜，卻泛著滲人的冷光。
那老闆被嚇得後退一步，臉色發青，卻不敢真的惹惱盛嬌，只得罵罵咧咧地換了地方。
盛嬌收回視線。
惡人自有惡人磨，更何況接下來人類要面對的是，人不是人的末世。
盛嬌不覺得這樣的人能活下來，也不準備在這樣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賀歲挽著老人家，對盛嬌感激道：“謝謝。”
“不用。”賀歲還想說什麼，盛嬌已經淡淡道：“回家吧，有人在等你。”
賀歲想起男朋友，清秀的臉龐微紅，張母笑眯眯地握住她的手，兩人和盛嬌告了別，攜手走出了菜市場。
之前留言的賬號已經很久沒發彈幕了，盛嬌也不在意，繼續觀察起地形來，等看到天色變暗，才回到菜市場深處，沒想到卻看見了手裡拿著東西，站在原地等她的賀歲。
賀歲見到她，明媚一笑：“小妹妹。”她手裡提著東西，往前一遞：“這是我們家自己釀的蜂蜜，正準備往外銷售呢，你看我們這麼有緣分，不如你帶一罐回去，向你的朋友推薦推薦，做個宣傳怎麼樣？”
盛嬌不是沒接受過別人的好意，但是像這樣妥帖溫柔的，還是第一次，言語間滿是善意，還處處都在顧及她的自尊心。
她頓了頓。
賀歲的確是看自己身體瘦弱，穿得又不好，所以起了惻隱之心，加上剛剛她才幫她們說了話，一看就是個好孩子，賀歲才絞盡腦汁，找了這麼個理由，想請她收下這些東西，另一個袋子裡也裝著不少東西，都是些零食水果什麼的，一看就是在家匆忙拿的，賀歲語氣輕柔：“這些你也拿著，就當姐姐請你幫忙推廣的謝禮了。”
說完，她也不等她拒絕，直接揮手，然後就消失了。
盛嬌眯起眼睛。
【歲歲給你的，就收下吧】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我已經十三年沒有見過她們了】
後面十幾條，全都是自言自語。
他說他一直很後悔，後悔讓那個老闆攔下了妻子和母親。
如果不是那個老闆，他的母親和妻子不會被困在菜市場裡舉步維艱，更不會面對幾百只喪屍毫無抵抗之力；
他更恨自己，在她們最無助的時候，他這個丈夫，兒子，卻沒有守在她們身邊。
就算直播是假的，他也想讓母親和妻子活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