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熱而止,遇冷則化。
若不是因著中毒的人是身邊人,師輕青都要讚一句好妙的毒了。
不過,這毒倒是像父親提到過的……是什麼呢?
看來回回樓是迫在眉睫了。
“可是想到什麼?”夏寒知道她不怕冷,可是她這般跪在雪地已是半刻,他還是忍不住擔心。
“七哥,我們即可啟程,前往碧水鎮吧。”
不能再等了。
師輕青轉身吩咐了她沒回來之前藥浴不可斷,有事去找間玉神醫後方才開始行路。
這幾日的事情太多,徒然就這麼安靜的坐在馬上,師輕青竟然覺得不習慣起來,看了看一旁的夏寒,兩人相視一眼,瞭然於心。
世間最美好的便是在此吧,無論何時何地,一轉身,心上的人就在身旁。
“七哥,你怎麼不問我,有幾分把握?”哪怕就是疾行,師輕青還是忍不住開口,她太怕安靜了。
夏寒聞言,勒緊韁繩往她馬側近了些,免得她又要顧前還要側身與他言語,萬一有個閃失。
“你有幾分把握你自有計較,我要做的就是讓你能夠施展,而無所保留,我會竭盡全力助你,畢竟夏雪與經一若是都得得救,我才心安,你想必也是如此。”
“其實,我想過讓間玉把紫瑰花練成藥之後給夏雪,我知道夏雪對你來說……”
夏寒不等她說完便接過話,“經一對我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只不過夏雪總是在我跟前,徒然離了只是會好些日子不習慣罷了,可是經一不一樣,他對你我而言同樣重要,且是經侯的獨子,我不能讓經家絕後,也不會讓經家絕後。”
師輕青愕然,難道,他竟是想要救經一的麼?她知道經一對他的情義,雖說是為了經家,可是怎不是也為了她?
“七哥,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夠解了夏雪的毒的。”師輕青咬牙道。
眼看著一切都要好起來了,她絕對不會讓事情圓滿不了。
若是信心,那在之前她還是抱著期盼,那麼此刻,就帶著必須之心,無論如何她都要救夏雪,無論如何。
“駕——”一聲嬌喝劃破雪路,伴隨著沉穩的男聲,兩頭一白一紅的馬兒正同進同退,馬蹄揚起積雪紛紛。
轉眼便消失不見,那原先的印記,便也隨著大雪而落漸漸淹沒了。
夏寒與師輕青到碧水鎮時,王將軍屬下的雲創正在帶領著一隊士兵幫著修理道路,一旁就地架著大鍋正煮著什麼,香氣撲鼻。
大家一起幹活一起食,閒時還說起青籮帝姬斬殺敵軍首領的事來。
原本以為,碧水鎮的必是輕斥離去,沒想到他們反而卻還湊前去聽著津津有味。
師輕青看的愕然,還是夏寒看不下去,來解了惑。
“碧水鎮臨著北夏多年,兩國人混雜,早已不分敵我,說起來那東吳帝之死不過是離自己千里般,到底還是自己眼前的人重要,看的清些。”
師輕青知道他的意思,不就是說東吳帝和他們八竿子打不著,而眼前替自己修路的雲創才是眼前人唄。
“寒王果然是七竅比干呀。”
師輕青忍不住讚道,想到如此計謀的不是他還有誰。
“哪裡,我不過動動嘴皮子罷了,真正入了心的還是他們自己。”夏寒見那邊的年輕人已瞧著他們,正奔過來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