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輕青讓恩兒在上頭瞧著他們之後,便去了後山。
一個師輕青不認識的小廝候在那裡,見師輕青前來,將一封信交給了師輕青後,便轉身離去。
師輕青見四處無人,便直接拆開了看,信上只有寥寥幾字,死之蹊蹺,於爾不利,速回。
師輕青蹙眉,六夫人之死與她又如何扯上干係,那人莫非又想一箭雙鵰?
不知此事是誰在負責。
師輕青一路疾走,打算去找尚兵告假。
走至半路,卻見對面花園長廊裡行來一人,聘婷妙姿,發挽高髻,隨著輕移,髮髻與衣訣畫成一個美妙的弧度,嘴角那抹淺笑亦成了點綴,仿若畫中人。
只一眼,師輕青便猜出了那人是誰,除了她再無有人有如此姿容,與想容的不同地是,她更有種隨性美,舉手投足之間帶著和氣,可那般的姿態卻讓人不敢親近,無關懼怕,只是自覺卑微,高攀不起。
見師輕青立於廊下,瞥其院牌,見禮道:“羅先生,有禮了。”
師輕青眼皮一跳,原來她竟也來了書院,成了渡門書院的女先生。
師輕青還禮,“早已聽聞過蘇小姐的大名,今日有幸得見,是羅青的榮幸。”
“羅先生客氣了,不過是世人謬讚,懷玉方才有幸聽了羅先生向時老夫子提的提議,甚覺新穎,還想去拜訪一番,沒想到,這就碰上了,也是有緣。”蘇懷玉一點也不掩飾她對師輕青的好奇,言詞間帶著客氣卻又不失友好。
不愧為帝京第一才女之稱。與想容並稱帝京雙美,倒是名不見虛傳。
師輕青心中讚歎一句,才回了過去,“能得蘇小姐的誇讚,是羅青三生有幸,不過是隨口一提,蘇小姐不覺怪異便好。”
“羅先生真謙虛。我還想用用羅先生的點子去女子學所用用呢!”
師輕青赫然。這種招數用在那嬌滴滴地大家閨秀身上......這蘇懷玉倒真是敢想。
“蘇小姐敢行常人不敢行之事,讓羅青佩服,只是。女子不比男子,還是較為柔弱些,怕是經受不起,蘇小姐還是要量力而行。”
“多謝羅先生的提醒。不過我也只是說說而已,畢竟此事事關重大。只怕時老夫子也不會同意。”
“是,”師輕青因著要回府所以不打算再與她閒話,便問,“蘇小姐可是要去政史女子學所授課?”
蘇懷玉恍然大悟。似突然憶起,直言,“正是。已與羅先生閒話費了好些時候,懷玉先行去了。”
師輕青忙拱手相送。“蘇小姐慢走。”
蘇懷玉見狀,便道,“下次再來請教。”抱著冊子匆匆走了。
短短几句話裡,蘇懷玉一直客氣有禮,又不失率直坦蕩,不以貌取人,不恃才傲物,這樣的一個女子卻來任教書先生,可謂奇。
師輕青身為女子都忍不住再次讚歎,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
師輕青同尚兵說是老家有急事處理,讓他代為授課半日,尚兵欣然同意,甚至還說若不夠傳信說一聲便可。
師輕青感激涕零,囑咐恩兒在這裡協助尚兵後便自個兒回了府。
自後門而入,前院裡漫天的哭聲頓入耳鳴,橦嬤嬤親自在後門等著,將目前的情況分析給師輕青。
“宰父大人的人來看過,說六夫人是中毒而死,與我們先前推敲的不差,六夫人每日的膳食都加了金剛石磨成的粉末,本來先前帝姬插手後,六夫人的病情已漸漸好轉,甚至可以下地行走,暗處下毒之人雖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畢竟他亦不想事情鬧大,可因著若煙小姐與容妃一事,到底是疏忽了,不僅讓那人有機可趁,居然還以帝姬先前去那時說的話來將罪名怪到帝姬身上。”
師輕青頓步,蹙眉,當時說的話?
難道是那句,‘你若死了,便讓師容嬌回來奔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