橦嬤嬤疑惑問道:“帝姬,你沒事吧?”此時的師輕青莫名其妙地一言,更像是因為想容進宮受的刺激。
師輕青垂下目光,輕聲說:“沒事,只是覺著還是在書院的那段時光最是快樂!”
當初想容與若煙都在,可是師輕青這樣固執地守著過去,只不過是徒增憂愁罷了,橦嬤嬤蹙眉,忍不住勸說:“帝姬,那刑部司法呢?”
“有七哥在,我不去無礙。”說完,師輕青亦忍不住訝異,自己竟對夏寒如此放心了。
腦子裡便忍不住想起另外一人的身影,素白長袍清瘦羸弱,可說起話來卻是能那般地直射人心,份量十足,讓師輕青總是會忽視他似那隨時都要隨風而去的身影。
想起他說的請了好幾日休沐,師輕青想改日去看看他。
“嬤嬤,青兒今日好些了嗎?”師輕青說著便往裡走。
嬤嬤跟在師輕青的後頭,“好多了,但今日府裡實在是太過熱鬧,怕是沒法子好好靜養。”
師輕青若有所思,沒有答話,走進去時,見夕兒正坐起來張望著,竹兒與心兒正陪著她閒話。
竹兒與心兒見師輕青回來,忙躬身行了一禮。
便去給師輕青端了個梳背椅來,因著夕兒身子弱經不得冰化的寒氣,所以這屋子裡免不了有些熱氣,於是又去拿了羽錦蒲扇來給師輕青扇著風。
其實,師輕青倒也不覺著熱,只是竹兒一番心意倒也不好駁了去。
師輕青坐了下來,隨口問:“恩兒與桔兒呢?”
竹兒躬身答:“前院人手不夠,大夫人讓她倆過去幫忙了。”
話一說完。便被心兒瞪了一眼,竹兒這才意識到說錯了話,吐了吐舌,作勢要請罪。
師輕青給夕兒後背墊了個枕頭,笑說:“這畢竟是喜事,你們也不必哭喪著臉,更不要有什麼忌諱。讓前院的人知曉了。還以為我們多不待見想容飛上枝頭呢!”
師輕青這話說有些狠,直戳倆人的心窩子,兩人便只敢唯唯諾諾地點點頭。站得也遠了些。
橦嬤嬤便道:“你們去看看她倆忙完了沒有,忙完了便趕緊回來吧,順便去廚房給帝姬拿一份冰鎮梅湯來。”
竹兒與桔兒便躬身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橦嬤嬤接過了竹兒手中的羽錦蒲扇,給師輕青扇著風。“昨兒師相回來說帝姬在御書房前跪了一日,身子可有不適?”
其實。師輕青的模樣倒是沒有什麼大礙了,可橦嬤嬤是怕師輕青咬著牙不說到時候拖出溼風痛來。
夕兒本是一直聽著她們在說,可一聽到師輕青居然跪了一日,在這樣酷熱的天氣裡?不由反握住師輕青的手。著急忙慌地在師輕青手心寫字,“小姐,你沒事吧?怎麼這麼傻?”
師輕青眼眶發熱。突然想起以後再也沒有人喚她小姐了吧!
師輕青對著夕兒緩緩道:“放心吧,我沒事。不過是跪了一日,宮裡那麼多太醫我昨夜在宮裡休憩了一夜,已經沒事了。你好好養傷,到時候隨我一同去渡門,之前未能帶你去,這次我做先生了,定能讓你隨行左右。”
夕兒卻躊躇,在師輕青的手心一筆一劃地寫:“小姐,夕兒如此這般模樣,如何能去書院給小姐丟人現眼,還是讓恩兒與心兒隨行吧,她們會武,能保護小姐。”
師輕青拍拍她的手,“可是她們又不是夕兒。”
夕兒還要再寫什麼,橦嬤嬤在一旁笑道:“夕兒姑娘放心吧,恩兒與心兒定會一直隨在帝姬身後,或明或暗,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