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輕青並沒有跟隨著五夫人往平日裡招待客人所用的蘭殿去,而是直接去了師姝媚的房間。
房門緊閉,師輕青雙手用力一推直接進了去,對此,師輕青已是十分的客氣,因為,她沒有用腳。
然而看在外人眼裡那就不太一般了,五夫人啊咧咧地晃著腰肢上了前來,“帝姬,雖說你是帝姬,但是現在好歹是在師府裡,你也是師家的女兒,如此對待你的姨娘和妹妹,傳出去名聲也是不太好吧?”
帝姬沒有理會她,雲之伸出手臂,將五夫人隔離師輕青一丈以外。
師姝媚此時才悠悠醒轉了來,揉了揉發暈的眼圈,啞聲問,“娘,她們是誰?為什麼來我的房間?”
雲之念她好歹是個主子,雖不知師輕青意欲何為,但還是替她解釋了一般,“五小姐打擾了,帝姬現在查案。”
“查案跑我的房間裡做什麼?這裡哪裡有什麼案子可查,你們趕緊給我出去,居然敢擅闖小姐閨房,你們該當何罪?小心我把你們的眼睛都給挖了。”師姝媚有著起床氣,連對面答話的人都沒看清,又道:“師輕青,我知道若煙死了,你難受,府裡的人誰不是在遷就著你,你跑到我房裡來撒什麼野……娘,你別拉我,讓我說完……”
師輕青藉著雲之攔住五夫人之際直接轉身去了師姝媚的梳妝檯,其中一盒與在鳴翠軒時看到的一模一樣。
師輕青將其輕輕拿起,湊到鼻尖嗅了嗅,果然不錯,氣味不差一絲一毫。
“師輕青,你如此大張旗鼓地到我房裡做什麼?你身為帝姬要什麼沒有。還來拿我的脂粉?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師姝媚從雲之的手下方自然瞧見師輕青的動作,不由嗤笑。
“要是你真喜歡,趕緊拿去,我要梳妝了,你們趕緊給我滾出去。”
師輕青將蓋子重新合上,走到師姝媚的床榻旁,問。“這個香粉可是你從明翠軒所得?”
“這是自然。上方有明翠軒的刻號你不認得?”
師輕青將香粉盒翻轉過來,確實有明翠軒的刻號,緩緩道:“你昨日可有出過城?”
“沒有。你幹什麼如此問?”師姝媚被師輕青突如其來的一語驚住,五夫人立馬反應過來,“昨日我與媚兒一直在府裡未曾出過城,就連府都未出。帝姬,你可莫要聽信讒言。府裡的眾人都可以為我和媚兒作證的。”
“昨日裡日頭那麼毒,我出城做什麼,師輕青你這……”
“媚兒,休得再胡言。”五夫人知道師輕青是覺著師姝媚有殺害若煙的嫌疑。雖然不知她從哪裡判斷得出,但肯定是有疑心,此事非同小可。誰牽扯了進去就算沒事都會惹得一身腥。
哪裡會讓她的女兒被師輕青懷疑上,“帝姬。媚兒年幼,許是昨夜裡沒有睡好才以至於如此,還望帝姬莫怪。”
師輕青沒有接話,只是瞧著師姝媚,眼皮微微下耷,掩住探索不止的精光,師姝媚被此眼神瞧得莫名,往五夫人的懷裡縮了縮,“你這麼看著我作甚。”
這一屋子裡的人大概都知道師輕青所來為何了,只有師姝媚似是不知。
也不知是否是裝不知。
師輕青瞧了她半晌,方才轉身離去,留下一屋子的人鬆了一口氣,有的趕緊又去落梅園稟報讓趕來的大夫人回去。
遊廊裡,雲之跟在師輕青後頭,似乎對她方才的舉動沒有絲毫的疑惑,面色如常。
可師輕青卻有些迷惘,問,“雲之,你說一個人若是知道了別人知道她是殺人兇手了,是否能如此平靜、平常?”
“或許有人會如此,但那也許得是看盡了世間百態心中自有溝壑之人,可這些人往往不屑於做兇手,凡是為兇者必露馬腳,或小或大,只待人細察。”
“是,你說得沒錯。”師姝媚不像兇手,兇手做不到她那般坦然承認,留著證據待人去查。
當然,也不可否認,或許就是她的劍走偏鋒。
“心兒回來了嗎?”師輕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