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師輕青還沒有這麼容易被激怒,反問道:“你祖母今年貴庚?”
“八十有二。”
師輕青點了點頭,倒是長壽,“不如我這就修書一封,讓你祖母進京一趟?”
“你……”不消說著進京路途遙遠,如此年紀就是沒病也得大病一場。
經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還以為師輕青有什麼證據,卻不想是潑皮耍賴。
但師輕青與古妍珊兩人都瞧著自己,只得以扇遮面乾咳了幾聲,將此事掩了過去。
師輕青轉過來繼續問,“你可有見過若煙?”
“沒有。”不同於方才的回答,十分地乾脆,眼神卻望向窗外。
如此,越發可疑。
“可有人看到你在城門口與若煙爭吵。”師輕青平淡如水,“對此你作何解釋?”
古妍珊嚥了咽口水,脖子亦忍不住往後縮了縮,眼神猶是不敢看師輕青與經一二人,“我嫌少出門,旁人怎會認得我,定是看錯了。”
師輕青沒有再說話,筆亦沒有再動,如此靜默了好半晌,遠處囚犯淒厲地叫喊便越發的清晰,仿若就在耳邊,甚至會出現那些人被用刑時的模樣,生不如死,讓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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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輕青的聲音就在此時響起,沒有一絲波瀾卻更像是前來索命的鬼差,“古妍珊,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然,刑部大牢不是白叫的。”
不消再細說,古妍珊也能從這叫聲裡聽出來,刑部裡的刑具是多麼一應俱全。
“你…你休想屈打成招。”古妍珊終於將目光掉了回來,望向師輕青的目光裡更多的是懼怕,或許她也拿不準師輕青此話是威脅還是陳述。
“我什麼都沒有做過,你居然敢濫用私刑,我要去找我爹。”古妍珊一起身便被一名獄卒攔住。
“狗奴才,你給我讓開。”古妍珊見身後的師輕青沒有說話。越發地叫囂。
經一這個時候便湊到師輕青旁邊,低聲道:“若是用刑只怕古大人再不會如此好說話,若是鬧到皇上那裡,未必就能討到好處。”
古豫乃是吏部尚書,六部之首,掌管朝中乃至整個北夏所有官員的調動、任免、考課、升降、調動、封勳等事務,儼然是皇上的左膀右臂。
師輕青到現在為止。從未與皇上在政務上有過分歧。雖然疼愛,但若牽扯出江山,何以會遷就?
師輕青不敢賭。
“放心吧。刑部有一位從西宓過來的大師,此人無需用刑能在睡夢中,在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審問出實話。”
說完,對著經一‘諂媚’一笑。去,幫我把她給點了。
經一撇撇嘴。心裡暗歎,沒想到師輕青還有這手,果真是對她不能小看。雖是如此想著,到底還是依言做了。順帶將古妍珊的啞穴也給點了,防止他把古大人招了來,免得多事。
西宓大師隨後而至。染雪飄逸長袍,卻是將臉整個都蒙了起來。只餘一雙暗沉無波地雙眼在外,似是滔天巨浪,又似平淡無波萬花盛開五彩斑斕,彷彿在無盡的旋轉,讓人不由自主地隨著……有獄卒在旁低聲提醒:別看她眼睛。
師輕青與經一連忙挪開,這才意識到差點就陷了進去,腦中猶是嗡嗡作響。
那大師先是對著師輕青與經一行了一禮,“在下冰念,拜見青籮帝姬與經大公子。”聲音像似長年不曾說話,悶悶沉沉,像長年生鏽地鐵驟然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