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內,金碧輝煌,亮白如日,金石鋪面,紅瓦在上,一派肅然之氣。
文武百官皆立兩旁,北夏皇端坐龍椅之上,殷切地望著進來之人。
李公公在一旁輕輕咳了一聲,北夏皇方才記起此刻乃是朝堂之上。
“草民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青兒拜見父皇,父皇萬歲。”
師輕青與文書貴分別行了禮,北夏皇正要吩咐平身,司馬彥自殿外走了進來,行了個叩拜之禮,皇上見是司馬小世子,忍住不悅,只得等他行完了禮,方才吩咐三人起身。
然而小世子卻是心心念念著要向皇上求親,他在渡門三年,為的就是這一刻,事到最後越是心急,竟是一刻也忍不了了。
對皇上的連呼平身都罔若未聞,只是俯首在地,朗聲道:“皇上,我有事要稟。”
皇上只淡淡掃了一眼跪倒在地司馬彥,眸中複雜,一旁的李公公揣測著聖意上前了一步,對著司馬彥微彎了彎身子,笑道:“小世子莫急,這會子是殿試的時候,有什麼事待會再說也不遲,切莫誤了吉時啊!”
李公公這番話已是說得十分明白了,待皇上行了封賞,你再說你的要求才好。
可司馬彥是一根筋,不管不顧地非要說個明白,這一點上師輕青是深有體會,當下見司馬彥堅持,有些想要看好戲的模樣。
“皇上,花…..”眼看著司馬小世子就要將花羽帝姬四個字說個明白,被一位官員朗聲打斷,須白長留睿利不減,“皇上。看來小世子是想要向皇上討個說法了,這身上滿滿的香味,定是方才來的路上被砸了個滿懷,小世子,可是怪方才隨行的侍從沒有給你好好攔住?”
說完,一臉揶揄地瞧著司馬彥,可自師輕青的角度看去。那眸裡。可不只是揶揄那麼簡單。
此人想必是司馬侯的心腹,極得司馬侯的信任,所以連帶著司馬彥都得敬他三分。這是要讓他說不下去了。
師輕青突然起了玩味的心思,既然她的花羽姐姐如此想要嫁出去,她何不助她一把?也免得她總是閒來無事找她的麻煩。
“古大人說的極是,方才呀。小世子可受歡迎了,香囊多得差點將小世子從馬上給砸了起來。”師輕青一臉笑意望著小世子。眸中帶著羨慕。
又對著北夏皇道:“後來,我們來的時候遇見了花羽姐姐,小世子還送了她一個呢,是不是啊小世子?”
小世子雖狐疑師輕青為何幫著他說話。但此刻至少是幫他說到了這個份上顧不得其他了,只好順著話說了下去,“花羽帝姬千金之軀人比花嬌。我也只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好在花羽帝姬十分歡喜。倒也不算是枉費了我的一片真心。”
“一片真心?”北夏皇沉聲問。
司馬彥正要應允,那名古大人忙跪了下來,“皇上,小世子無心之失,還望皇上莫怪世子的失言。”
“是啊,皇上,小世子與花羽帝姬情同兄妹,小世子定是怕花羽帝姬怪他拿了別人的來送吧!”又一名官員隨聲附和著。
師輕青並不知曉皇上早已想將花羽送給南甘和親的心思,當下見如此多人阻止司馬彥繼續說下去,心中頓時多了個心眼,不再答話,只在一旁瞧著。
那司馬彥也是不個傻的,見如此多人的勸阻定然明白其中有詐,便順了古大人的話,重又行了個禮,“還望皇上息怒。”
北夏皇雖是滿心怒氣,但只要這層紙沒有捅破那便萬事好說,見司馬彥不再繼續說下去也不再追究,哈哈一笑,忙喚了司馬彥起身,“小孩子間的打打鬧鬧你也是如此認真地拿來到朝堂之上說,這個你爹算是失職了啊,沒有教導你一番。”
如此一番話,既修繕了皇家與司馬家的關係又緩解方才壓抑的氣氛,師輕青暗中點了點頭,對北夏皇此舉猶為讚歎。
既然皇上想笑,那眾人便全都陪著。司馬彥低聲應了句是,便不再多言,眸中滿是落寞……
如此,方才一事,便就算翻了個番了。
於是,耽誤已久的殿試才算是真正開始,由李公公捏著長調宣佈。
其實所謂的學試不過是皇上出幾道朝堂之事來問問,由於學子剛入朝堂對這些事並不瞭解,大多隻是聽聽看法,然後再來決斷此人的官職。
因著司馬彥方才一事,北夏皇有心要考究一番,便是從司馬彥開始。
“彥兒,你來說說,二皇子先前運送災糧被劫匪洗劫一空一事。”